“我第一句话就是问妈妈怎样了?”父亲说:“你三爸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急了……母亲去世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这样号啕大哭。这些年来,几次从死亡边上走过来,再怎么难,我也没有掉过眼泪。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
悲从中来,所有积淤在胸中的郁愤都宣泄出来了。
我三叔回忆:“母亲在弥留之际,几次呼喊二哥的名字,说你二哥回来了,到了村口。为了能让她平静下来,只得装着出去看看,这样反复几次,她才咽气。”一直到他们老了后,闲聊中,我三叔无意间讲起这段往事,父亲都会摆摆手,转过头去,意思是不要再提了吧。
我们小时候,常听父亲自己说,他的爸爸,也就是我爷爷,不喜欢他,喜欢他的哥哥。母亲喜欢他,他也特别爱他的母亲,每每提及,总会流露出伤感。尤其是他到了暮年,回忆孩童时代的生活就更多了,他像是对我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们的奶奶死得很早……”就说不下去。“小时候太穷了,连张照片都没留下。”他找人按我大姑的模样画了张像,挂在床头,或许是想弥补一下吧,他要多陪陪母亲。
安庆、九江陷落,日寇沿江而上,武汉门户洞开。在武汉的共产党人,真的该考虑沦陷后的问题了。刘少奇后来总结华中工作时说,当时在华中负责的同志认为日本人不致打到武汉,中国军队可以在长江下游地区阻止敌人,中国可以速胜。因此没有必要在敌后大搞游击战争。(注:《刘少奇自述》)
乱世出豪强。在全国抗日的浪潮中,各式各样的游击军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扩张势力者,消灭异己者,打家劫舍者,占山为王者,鬼子还没见到,自己便已打得不可开交了。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啊!内忧外患交织而来。
要在角逐中占据有利位置,就要依附更强势的集团。现在的人们大概不会忘记改革开放之初,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小公司要寻找挂靠单位。据说,中国字头的康华公司,下面就有多得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儿子公司、孙子公司。而在当时,最热门的就是挂靠在国民党和共产党这两块招牌下了。
有个叫李应权的人,是河南信阳地方民团的一个团总。他找到八路军办事处,向周恩来报告,说河南一带有许多流散武装,如果八路军能助他一把,拉起个几千人的队伍应该不成问题。这个信息太有诱惑力了,何况这又不是去挖“友军”的墙脚。周恩来即派父亲和罗炳辉去河南考察。罗是共产党里带有传奇色彩的江湖好汉,原本就是靠拉民团起家的,枪法极准,为人豪爽,父亲年轻时喜欢结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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