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过去了,条件更困难了。国民党在敌后恢复了他们的秩序,而我们在那里则很孤立。他写道:“形势对我们是非常危险的。”(注:《刘少奇自述》119页)
皖东北,这是个不算太大的地区,相当京津唐地区,甚至还要小一些。用现在作战条令来衡量,也就是约合一两个集团军的活动地幅,但从当时历史条件下军队的作战和机动能力来看,建立一个旅一级的游击区已经是足够的了。鬼子和伪军16000人,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县城和乡镇,共100多处,平均每个点不过百八十人,兵力相当分散。父亲回忆说:“国民党正规部队都跑光了,这个地区从国民党统治变为日伪统治,但国民党的地方政权还在,只不过已经被大大削弱了。”
我是沿着父亲当年进入皖东北的路径寻访的。经涡阳的临涣集向东北,再从宿县的符里集和夹沟之间穿越京沪铁路(当年称津浦线),就进到皖东北地界了。现在这里已经是车水马龙,居民点、集贸市场星罗棋布,熙熙攘攘。为了体验当年的感觉,我特意将车开上了一条早已废弃的老路。
一组镜头:1939年的夏天。一个29岁的青年,着布衫,戴斗笠。手里拿着东西?或者没拿?这不重要。空旷的原野上依稀散落着村庄,两边的庄稼随风浮动,像大海的波涛,天好蓝,云好深。在战火纷飞中,告别了自己的同伴,只身走向敌营,没有武器,没有队伍……前面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呢?
是你一个人去的吗?父亲告诉我,还有一个向导,叫刘子吾,是宿县地下党的交通员;再一个是游击支队的民运科长刘作孚。后来,刘作孚换成了宣传科副科长刘玉柱。一行三人,穿越了鬼子的封锁线。
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人不懂得什么叫乱世了,当年在这里作过战的军委副主席张震用两句话作了概括:“三里一司令,五里一队长”。战乱中的皖东北大地,一时群氓蜂起、土匪啸聚、水寇出没、恶霸横行。
父亲他们一跨过铁路,就遇到一伙人,簇拥着,斜挎着盒子枪,看不清面目,但从走路的姿势看,侉侉的,不像是好人。是土匪!快跑。好在这时青纱帐起来了,也就是高粱地,皖东北叫绿豆秫秫,钻进去对方就不敢贸然进来了。父亲考虑,敌后侦察,免不了鬼子盘查,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