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我是特务或做过任何反革命勾当,我甘愿接受任何严厉的制裁!
可是,总参已把我监禁7个月了!真是苦恼极了!我请求释放出狱,到任何艰苦危险的实际中去长期考察和改造,以期赎我所犯的罪过。
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伟大领袖的亲密战友林副主席永远健康!永远健康!永远健康!
待罪人张爱萍
1968年7月13日狱中
可谓哀鸿之声。
专案组批示:张爱萍主动写了一个企图翻案的材料。
我不知道这些信最后会送到哪里,但我相信,无论送到哪里都改变不了父亲的命运。就在3月24日的大会上,林彪说:“……比如像王尚荣、雷英夫、张爱萍等等,他们有自己的账,当时反对他们,批判他们是做得对的,这是党领导的,党批准的,中央批准的。”
林彪终于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了。没有更高层的默许,仅凭着同级党委的能量,是没有可能扳倒像我父亲这样数量级人物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会看到上报材料时一定是要通过叶群这条线了。至于林为什么要这样做?父亲和他本人几乎没有什么宿怨和瓜葛,我想,答案很简单:你不是他圈内的人。你不仅不赞同,起码是不积极,和他一起反对他的政敌;反而还对抗,起码是蔑视他的亲信,那些替他掌控军队各个领域的看管码头的小兄弟们。因此,你不是基本力量,也不是依靠力量,而是异己!所以,即使小兄弟拿掉了,你,张爱萍的案,也休想翻!
可怜的是,父亲当时是不可能听到林彪这个讲话的。当然,也不可能像后来那样深刻地洞察和领悟“文革”中党内这些复杂的政治背景,虽然他身居高位。
就像深埋在矿井下的人,黑暗中隐隐透过一阵清新的风,希望之火重新燃起。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线生机。
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只是幻觉。命运为什么要捉弄他?这种毫无希望的幻觉比绝望来得更加残酷。
“三二四”事件后,专案组成员有了调整。新来的专案人员不再审讯父亲了。
“文革”中,我哥哥也坐过牢房,他说,审讯是痛苦,一种被侮辱被损害的痛苦。不审讯也是痛苦,是被丢弃、被遗忘、被判决的痛苦;在时光的煎熬中,你就慢慢地等死吧!
这种中世纪遗留下来折磨政敌的方式,想起来叫人毛骨悚然。毛泽东说过,党内斗争,我们一个不杀。这或许是一种进步。囚于斗室,无人对话,无人问津,精神和肉体在无声无息的黑暗和死寂中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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