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吃她的饭。神思却片刻间不在院里了,想起路上听到的花儿,六根这个名字便在脑子里突突地跳。
院外的花儿又响起来,嘹亮得能把夜幕撕碎。
四月里的沙枣花四呀月八
我和我的小妹妹摘呀黄瓜
黄瓜大的大呀
小妹妹小的才开花
五月里的沙枣花五呀端阳
我和我的小妹妹过呀端阳
雄黄酒儿呀高升上
小妹妹边喝边拉家常
六月里的沙枣花热呀难当
我和我的小妹妹缝呀衣裳
缝外蓝单衫呀
小妹妹小妹妹快穿上
玉音的目光怪怪地盯在姑姑脸上,姑姑装做没看见,起身去灭灶火。火苗儿扑地窜起,映得她脸分外地红。
六根唱了一阵,大约得不到回应,没了声。
沙漠一下静得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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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
 ̄网〃√
2
枣花终究还是没听玉音的话,死活不去医院。玉音逼急了,她便说:“头疼脑热的谁不得,天天跑医院,日子还过不过了?”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身体烧得难受。如果不是玉音,她可能又要在屋里躺一天。
“你这过的叫啥日子?”玉音也有点来气,怪姑姑不把身体当身体。
枣花笑笑,说:“身体是个啥,不就一个肉疙瘩,你让她闲着,她才跟你闹呢,天天把她放风里吹,沙里晒,看她还跟你扭劲儿?”
玉音让枣花呛得说不出话。
一夜的谈喧,玉音对姑姑的日子已有所了解,自打上次银城回来,姑姑便把自己关在了沙窝铺,一次村里也没去。父亲牛根实倒是来过,想在她这儿借个脚,跟六根合上放羊,没想却让姑姑给拒绝了。姑姑说,她想一个人静着,有了别人她不自在。父亲是别人么?玉音想了一宿,还是没弄明白姑姑的心思,倒是天亮时让姑姑一句话点醒了。姑姑说:“这人啊,啥日子过久了,就成了那日子里的一片云,要是把它赶到别的日子底下,那云忽儿就没了。”见玉音盯住她望,姑姑又说,“就如这红柳,沙刺,你给它挪个地方,能活么?”玉音哦了一声,多少懂了些姑姑心思。姑姑仍嫌玉音不明白,叹气道,“活在天上的活不到地下,长在沙窝里的长不到山上,人跟物儿一样,都是个命。就说那人……”
姑姑突然不言喘了,久久地闭上眼睛,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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