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不知她会不会又要哭。
他不喜欢看见她哭,委屈巴巴的模样像个没人要的狸奴,于是抬手招了招,示意她过来,将耳坠重新递交到她手里:“下一回,我就算捡到也给你扔了。”
季矜言欢欣极了,全然忘了自己刚刚在心中如何腹诽齐珩,现在又觉得他是个好人了,接过了耳坠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里,不知是对着齐珩说还是自言自语地抱怨:“要说也不知是否流年不利,近来总是丢东西,上回帕子也丢了,大概落在邝婶家中了。”
“咳咳……”齐珩刚端起水喝了一口,就被她这话呛到。
季矜言见他咳得脸都通红,水都洒了,赶忙坐到床边,伸手轻拍他的背,关切道:“没事吧?可是这水太烫了?要不要我替你换一杯过来?”
“不用!”她手心凉凉的,猝然贴上后背让他整个脊背都绷紧了,齐珩制止她,语气有些急促和不耐。
季矜言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动作不合礼数,方才一时情急逾矩,齐珩这是生气了。
于是她赶忙起身,退到床榻前朝他行了礼:“那我便不打扰长孙殿下休憩了,明日未时我再过来,替你换药。”见他没说话,只是清了清嗓子,估摸着是刚刚呛到喉咙里还是痒痒的不舒服,但季矜言也不多事,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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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勋去而复返,夜深人静时又去了春和殿。
“参见皇爷爷。”只有祖孙俩人时,齐珩反倒更加恪守礼节,白日里没有见礼,方才突然听见郑裕通传,他便赶忙走下床塌戴好玉冠,等着圣上入内。
齐勋挥挥手,郑裕便心领神会,上前搀扶着齐珩坐在窗边软榻上,而后躬身退去。
“阿珩,想必那两个逆贼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说说看,你怎么想的——”齐勋直截了当,骂骂咧咧,“老大要斩,老四要放,把他们老子架在火上烤。”
“当斩。”齐珩亦没有弯弯绕绕,兀自说出了心中所想。
“哦?”齐勋瞄见他枕边露出一角的红色,走上前去握在手中端详,还不等齐珩回话,笑道,“你几时也开始求神拜佛了?”
齐珩玉白的脸颊上微微一赧:“不是自己求的。”
齐勋一挑眉,不置可否。又将平安符又重新塞回他枕头下面,回到软榻边:“那说说,为何你认为当斩?”
“四叔想要放,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利用他们找到剩余的逆贼,但皇爷爷您与石海交手过,理当知晓他的秉性,若是放了这两人就能带我们找到石海,您不会将他们在天牢中关押好几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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