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是顾卿考虑周道。朕马上就传旨下去,抬贵妃封号,再赏金玉珠帛无数,可好?”
“陛下家事,无须与臣交待。”
燕帝急忙肯首:“那……”
燕帝话锋直下,意欲顺势宽宥高显。
顾珩很适时地打断:“至于高显,他御前失仪,也不合适再做言官,”
燕帝心中一紧,高显可是与顾相往日有甚么过节?难道顾相真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顾珩将茶盏放下,面上仍是不见喜怒。
“高显高大人,江东人,早年于光州行走,交游甚广。高显是陛下早年钦点的人,此次光州学潮之乱,是——”
光州之乱始于顾珩,天下学子虽皆以顾珩为文学大儒,但顾珩是文、政、教三派的杂糅体,且如今已插手帷幄之中,其不纯不贞的用意引起年轻士族诸多争议。
光州演变之快,顾珩始终心存疑虑,在大内牵线的人究竟是高显,还是?
顾珩将话茬渡给燕帝。
燕帝急于表明心迹,仓促开口:“爱卿误会朕了,误会朕了!你是朕的肱骨臂膀,若是谁要构陷爱卿,朕当亲自提刃。”
仿佛怕顾珩不信,他又坐得近了些,“只是高显那蠢驴,自入京就职后便耽于声色,不堪重任,想是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勾结逆贼。”
顾珩本阖目养神,只听到“勾结逆贼”四个字倏地睁眼,琉璃顶的折光刺得他眉头微蹙。
“既是如此,陛下自行处置吧。”
燕帝得听此话,便思忖般的捋起长髯:“那便革了他的官职,光州是不能再回了,让他去西南边陲做个门吏史,至于光州余党多是些年轻后生,顾卿容朕再想想。”
他还是没听懂。
顾珩从座上起身,眸光低垂,对着这个近似傀儡的帝王恪守着臣道,“陛下有主意了就好,臣受辱不打紧,要紧的是陛下,此事一出,原本臣为陛下炼就的青云白日万年丹便耽搁了月余,究竟,误的还是陛下。”
短短一句不瘟不火的回应,却将整个大殿风云搅动。
“臣去清平观炼丹了,先告退了。”
顾珩提步向前,那抹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花鸟六扇屏风后。
路过高显时,顾珩险些被他啐了一口。
只是顾珩也有些困解,往日他很少这么直白地胁迫燕帝,这次他究竟是为了铲除异己,还是为了替那女人受辱抱不平?
他敛了敛眸,已经走到了今天,他不想,也不能被任何人左右。
行至月华门处,被身后一声“顾相”喊住。
“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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