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恼怒于旁人的议论,恨不得撕烂她们的嘴。可眼下她已是燕宫中荣宠无二的俪贵妃,她知晓那些轻视与咒骂,不过是出于对她的妒忌。
她好不容易从泥泞中爬出来,她要像真正的名门贵女那般高洁不染尘埃,似乎这样,她便可以与往日告绝。
但往事不会轻易与之断绝,它像一根细微难辨的绣花针,总会在不经意处,刺痛她的命运。
秦观月坐在湖心亭中,团扇送来阵阵清风,拂动她鬓边两缕碎发。
一个小太监向亭中走来,恭敬地对着秦观月行了一礼。
这小太监见着眼生,秦观月轻蹙了眉头。
小太监拱手道:“贵妃娘娘,秦大娘子在拾翠殿等着您。”
秦观月心头一跳,怔愣了片刻才道:“她……母亲怎会进宫?”
外妇若无传召,不得随意出入禁宫。秦观月并未受到“娘家”入宫探访的消息,事情怎会如此突然?
小太监不语,只从腰间取下一枚香包,递给秦观月。
秦观月接来一看,只觉如雷轰顶,指间一颤,香包险些落在了地上。
那是她生母随身佩戴的香包,怎会在这小太监手上?莫非母亲出了什么事?
她强压心中慌乱,假意冷静道:“墨隐,你先回去。”
墨隐欲言又止,但看了秦观月的眼色,也只得告退。
看着墨隐走远,秦观月一把抓住小太监的手:“你们把我母亲怎么了?”
小太监笑了笑:“娘娘且随奴走吧。”
秦观月不得已只能随那小太监一同前往拾翠殿,行了许久,终于来到拾翠殿前。
拾翠殿地势幽静,久无人居。小太监将秦观月送至门前,便一人离开了。
秦观月心跳地极快,她颤颤推开门,破旧的门发出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之处显得极为吊诡。
殿内漆黑一片,只有屋内深处渡来淡淡的烛光。秦观月向着烛光走去,隐约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身影缓缓转过身来,秦小世子的脸在光影下晦测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