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木鱼,念着佛经,梁珩抬眸,忽看到宝相庄严的药王菩萨,双眼紧闭,施无畏印,众生心安,无所畏怖,但在梁珩看来,药王菩萨的宝相庄严,似乎却是在嘲笑着他的有眼无珠。
慧明大师低低念着:“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梁珩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萧宝姝被酷刑折磨的时候,她看向他的眼神,无爱也无怖,有的只是陌生和刻骨的恨意。
那个愿意为他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九千零一步台阶,叩首千遍,抛却所有自尊的少女,那个爱他甚于爱自己生命的萧宝姝,终于被他,亲手杀死了。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是的,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已经不爱他了。
梁珩忽然再也呆不下去了,他转身,跌跌撞撞地离了药王庙。
他从未那样狼狈过,但此刻,他却一时一刻都不想再在这东玄山上呆了,这山上的每一个台阶,似乎都浸满了萧宝姝的鲜血,似乎都能从那光滑的石面,看见她叩首千遍的模样。
梁珩几乎是连滚带爬下的山,他钻进马车,马车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但没走多远,梁珩忽道:“停车!”
他下了马车,望着乌压压跪成一片的太子府侍卫,他忽拔出长剑,指着一个侍卫,怒道:“到底是江太医救了孤,还是萧宝姝救了孤,说!”
那侍卫战战兢兢道:“应……应该是萧宝姝,江太医那时已是束手无策了,是太子妃……哦,是萧宝姝带回了药,煎下之后,殿下立刻好转了……”
“那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孤?”
“玉琢姑娘说了,谁都不准将这件事告诉殿下……”
“玉琢?”
“正是玉琢姑娘,殿下爱重玉琢姑娘,是以属下等人不敢违背玉琢姑娘的命令。”
梁珩冷笑不语,片刻后,忽然一剑斩倒那个侍卫,他又胡乱劈死几个,其他侍卫慌忙道:“殿下饶命!”
梁珩手执长剑,鲜血滴滴从长剑往下流,梁珩扔了长剑,冷声道:“若日后还有人认不清谁才是你们主人,那这几条狗,就是你们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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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
荷花池边。
梁珩已经看了三天三夜的歌舞,乐班和舞姬都累得够呛,他们在私底下嘟囔着 ,太子殿下以前从来不耽于享乐,现在是怎么了。
梁珩正在看一个舞姬跳舞,他耳边听着琵琶曲,眼中欣赏着舞姬的舞姿,这时一个侍女上前:“殿下,玉琢姑娘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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