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一定还在京城留着,不会到这穷乡僻壤、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况且这次有一家公司向我递了橄榄枝,我想让自己的事业再上一层楼。”
“好啊。”顾北北轻声道,“你高兴就好。”
倘使父亲还在,也一定会说这句话。他总是顺着母亲,好像从来没有底线。只是在父亲尚在的时候,母亲从来不会提出这句话,她总好似在与自己的人生赌气,而父亲便是赌注一般。
搬家虽然不是一时半会的就能解决的,倘若人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也能搞出一番来去如风的滋味,顾北北在升高二那年跟着母亲来到了京城。
鹤城的院子,后壁攀爬的葡萄藤,还有院落一旁种着的竹子,那些零碎童年以及豆蔻时代的时光都成了记忆,连同对父亲的回忆也脱落了背景,只剩下音容笑貌,徘徊在脑中耳旁。
顾北北内心活动丰富,却总也不善言辞,对于这种感情找不出贴切的词语来形容,直到很久以后重温先生们的书,才知道这些逡巡在记忆中散不去又丢不下的东西,叫做乡愁。
而乡愁总是依偎着人生出来,署去寒来春复秋。
一列火车,七个小时,就此告别。
京城是大城市,初来乍到会对这个城市怀揣好奇,这里的人行色匆匆,脚步飞快,脸上带着木木的表情,离开了顾钊照顾的吴宝莉忽然变身女战士,无论做什么都有条有理,办理了工作交接,租好了房子,便在这个城市落户,且如鱼得水。
顾北北并没有收拾太多东西,只带了一个贴身的笔记本,两本边缘已经有毛刺的书,还有几套合身的衣服放在手上的小箱子里,跟在母亲的身后。
吴宝莉擅长投资,手头有不少钱,她并不亏待自己,租的房子是新式公寓,一栋十六层,小区火柴盒伫立般的房子鳞次栉比。通小径处树林阴翳,鸣声上下,与一街之隔的繁华地段形成鲜明对比。
房间的家具俱全,连带电器也一并置办好了。整个家都显得亮堂,与从前总是带着陈旧古朴气质的鹤城旧宅完全是两个样子。
“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吴宝莉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眼中有光彩,离开鹤城之后她脸上的神色轻松了许多,只是一年,好像丧偶之痛便从她的身上消失不见,顾北北为此感到开心,却又觉得不是那么开心。
或许是因为失去的人被遗忘的太快——难道死去的东西就该被遗忘?
那两本已经被磨得边缘起毛的书被顾北北放在了床头,她有些庆幸鹤城的那座房子并没有被母亲卖了,父亲省吃俭用买的书都在书房放着,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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