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纸硕来,谁知过了半晌,福春却是空手回来了,脸上秧秧的道:“四夫人说了,如今家下没有多余的银子,就连三少爷和五少爷,用的都是草纸写字,叫小姐您到老夫人房中找些积年的宣纸来写。”
蒋仪心道,李氏房中那里来的陈年的宣纸?
她正想着,就见徐氏进了方正居,脸上很不好的样子。她才要出来请安,就见徐氏着抱瓶打着帘子,进厅房去了。
不一会儿李氏便由青青扶着,哭天抹地的随徐氏出门去了。蒋仪忙也叫了福春一起跟上,才进了东跨院,就见满院的婆子丫环小厮们,站了满满当当一院子。李氏进了厅房,哭的更凶了起来,她因见杨氏自里面走了出来,便问道:“二舅母,四舅父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氏叹了口气道:“听说是在历县叫人给打了,如今鼻青脸肿的,在炕上躺着了。”
杨氏说完,便对着院子里的管家孟安道:“还不把人都带下去,在这里看什么热门?”
孟安忙带着一群人退下了。杨氏方对蒋仪使个眼色道:“进去瞧瞧呗。”
蒋仪进了屋子,人并不在炕上,往西厢进了,见王氏坐在椅子上,李氏坐在床头抱着孟宣的头哭,徐氏也站在下首,止不住的抹眼泪。
因见她进来了,咬牙切齿道:“瞧瞧,这都是你父亲办的好事。”
蒋仪往里两步,就床上的孟宣鼻青脸肿,人也闭着眼睛。她便坐到跟前了问道:“四舅母,我并不知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徐氏道:“还不是为了交涉你娘的嫁妆,他叫蒋家给哄了,给了许多破铜烂锡的大货,原样儿东西早被他们藏起来了。我叫你四舅去追,他到了那里,找不到蒋明中,家里光是一个老虔婆,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你四舅急了,说了几句狠话,谁想那蒋明中叫了族中人来,将你四舅一顿好打……”
徐氏捏着帕子泣不成声,指着蒋仪道:“你倒好,也不替你四舅父盯着些,好端端竟叫那起子人把他给骗了,如今这笔子烂帐,竟就由他的命来偿呗。”
徐氏这样一句话,就把责任全推在蒋仪身上了,本是孟宣自己被蒋家丫环们迷了心窍,理东西的时候叫人悄悄替换的,而徐氏为了从中弄鬼,刻意早早将蒋仪拘回京了,但此时,她便当着李氏王氏的面全心要将过错全推到蒋仪身上,孟宣虽吃了一顿打,这被蒋家倒换掉的锡铜烂货,可就只有蒋仪背了。
蒋仪往后一步道:“四舅母,那日花妈妈要我早早回京,车也是京中雇的,说车夫一天的费用极大,竟是一刻也等不得,我便急着回了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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