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抓着他膀子的人却是不依不饶,十万火急似的追问:“你快说啊。”
怕她胡思乱想,他只道:“这么些年来,我晋阳侯府不可能不得罪人,涉及了人命的,自然想要以牙还牙地索回。”
“那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她神色惶急:“尤其是要小心那些暗地里埋伏好的刺客和他手中的暗箭。”
“嗯。快睡吧。”他努力哄着她,抚平她紧拧的眉心。
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夫妻两人各怀心事,虽阖着眼睑却一夜无眠。
一觉醒来,已是明昧交接的天色。
她亲手替他穿戴陛下御赐的铠甲,语气平平淡淡:“你走吧。要是不赶在孩子出生前回来,就别指望我和孩子原谅你了。”
江洲攥住她的手,再次将她揽进怀中,专注地闭着双目亲吻她的眉眼,似要将她此时的样子永远铭刻于心上。
临行前,他摘走了她一只耳坠。放在胸口说:睹物可思人,昼夜不离身。
公主哀号不止,快接不惑之年的人竟站不稳身子,需要倚着人才能勉强地站着,不断叮嘱儿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江洲点头应下让亲娘放心,又不放心地移开视线来看她,晨曦的光洒在她面上,她显得无比沉静。
经过一夜的思索,她已经想清楚了,继续挽留他只会让他有更多的牵挂,遂语气坚定道:“你安心地走吧,我会好好孝顺爹娘,我们都等着你回来。”话一出口,似又觉得忍受不住,快速背过身去,再不忍看他,压低了声音的呜呜咽咽,只诉予春风。
是年二月初,南戎异动,屡屡侵犯中土;
三月,长沙王薨,郡王刘恪子承父爵,继承王位和食邑。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陛下连下三道圣旨,一命皇太孙刘愠全权接管长沙王生前的西北军务,立刻选荐合适将才前往高昌,待太孙将举荐人选上奏,陛下立马下了第二道诏令:没有手谕,高昌军不得擅离职守,违者,诛九族;
三任江洲为中军将,长沙王副将程翦、杨谡为左、右将军,以三万禁军同护送长沙王灵柩归来的一支旧部编成一列新军,前去征讨南戎。
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有人说:“陛下昏聩了,让一个初出茅庐、没有任何从军经验的公子洲为中军将统领三军,此举甚不明智,此前与南戎的战争,派去讨伐的不是全军覆没,便是九死一生,惨败而归。”
有人说:“陛下敢于用人,派公子洲去,一定有他的道理。南戎境内多为佯偟人,以岩穴为居,奸狡多诈,民性轻悍,人风犷戾,擅施巫术,境内布满了阴邪之气,外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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