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雪如纨的裙带飘摇,似要乘风归去。
久久地等待,却不见她归来,眼皮一跳,竖耳一听,刘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欲提步,却听闻她刺耳的尖叫,来不及思索,拔腿往水塘冲去。
去时,却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她跪在水塘边上,紧紧握着匕首,双眼恨恨地瞪着地上那横死在她刀下的男人,染了一身的血。 刘恪匆匆近前查看,所幸,她没有事。“快洗一洗,回去换身衣服吧。”他心有余悸地望着她说。
“没有干净的衣服换了。”她语气平静,竟不害怕,也不慌乱,收起眼里的愤怒后,慢慢站起身来,捋了捋染血的白裙,垂首笑:“很好,像墨泼的梅一样。”
听得他心下惊骇,震惊地看着她,若无其事一样,转身,她欲走,被他一下子扼住手腕。“你……变了……”他说得迟疑,语气不明。
“变了?我变成什么样了?”她淡淡地说:“变得狠心了?还是勇敢了?”
刘恪不语,只望着她,目光时浅时深,心底的滋味莫能言说。
“我的确是变了,变得心狠了,刚才我杀了那个男人,是不是让你惊讶?”她笑:“无论是自己动手,还是借刀杀人!我现在都会毫不犹豫的。”
刘恪动了动嘴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又说:“我害了东宫无数的女人,我让那些活着的绝育,我借皇太孙妃的手害的她们,我还助皇太孙妃有孕,然后又给她下药,让她也生出一个羸弱不堪的病秧子,她的孩子即使生下来了,也断然活不过三岁!我甚至让你兄弟刘愠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从今往后,他应该都不会再有子嗣了……”她继续喷薄心中的愤懑,让他丝毫没有插话的机会:“我被刘愠压在身下的时候,我假意迎合他那张可怖的嘴脸,图到了良机,我弄晕了他,终于有了杀他的机会,我甚至想将亲手割了他的下|体,再剜了他的心,玉石俱焚一了百了,但想着不该连累我的父母和儿子……真是便宜他了……往后再让我遇见那样的男人,我会将对刘愠的恨一并转移给他,毫不犹豫地捅死他!”
她一直噙着笑,语气如常,双目亦明亮如常,甚至没有闪一下泪光。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翻展书页那样轻轻松松,听得刘恪心痛。
“我不是想说你变得狠心了……”刘恪不住摇头,泪湿了眼角:“你不再是我当年见到的那个鬼灵精怪的丫头了,你变得……不快活了。”
快活?要怎么快活?那么多事压在心头,那么多事抗在肩上,要怎么快活?她心里这样想,不想说出口。即使她不说出口,刘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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