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当然不再是当年那个丫头了,她已嫁作人妇、已为人母了。
“若觉得累,就别硬撑了,好好睡一觉吧,若抑郁,就大哭一场,别压抑着。”刘恪走近两步,伸手想要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她却像只警觉的猎物,嗅到危险一样匆匆避开,她昂着下颚,骄傲地说:“我为什么要依靠男人?你们男人有几个好东西?只有他不一样。”
刘恪收回手,垂下眼帘,深深掩盖他此时所想,转而坐在了草地上,举目去眺望那湛远的夜空弥漫的星光。她忽然又凑近,蹲下身来,双目灼灼地望着他,捉了他的手,放到脸前摩挲了一下,眼底泪花盈盈,不胜凉风,像病里堪怜的美人。“只希望王兄能早些赢了那刘愠,让他成为落败之寇,好让我早些见到父母,也好让我们母子早日团聚。”
“你不必像提防刘愠那样提防我。”刘恪赶紧不自然地抽回手,侧过脸去,“我既认了你为义妹,便是你王兄,会将你看作亲妹妹,所以,你不必对你兄长使出这样的手段。”
她一改妩媚的颜色,双目马上冻成一片冰凌,冷漠,语气毫无温度:“如此,甚好,谢王兄。”
前后的变化,俨然从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变成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一颗心在胸腔里不安分地跳动,刘恪忍不住再一次鼓足勇气:“若是,他负了你,你,愿不愿意到我身边?”
“他不会!”她果决地说,站起身来,往那轮圆月走去。
月光幽幽,清辉洒在旷野,她一身素衣,夜风一吹,仙袂飘飘,青丝飞扬,好像嫦娥,要飞往碧海青天,去那广寒宫里伴月孤老。
刘恪暗叹,他何其有幸,与她结为夫妇,得她一心相许。她这样痴情的人儿,怕是誓要陪他百年的。真是像一根韧如丝的蒲苇,固执地缠绕着那颗磐石,他怕,就怕那磐石转移了,让那蒲苇齐腰折断……
明明是冬日,南戎的境内却温暖如春。处处飘漾着一种恬静的花香,轻云淡了远岫,放眼望去,整片山林几乎都生长着那种不知名的花树,像粉中漂白的樱花,一片片花海远远望去若有若无,像一层薄薄的雾霭,好似人间仙境。
她惊讶地问刘恪:“传言都说这里危险,可我瞧着,竟美好的不似人间。”
刘恪道:“这里其实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可怕,不过,也许是因为我们一般人见不到它的可怕而已。”
她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很快又沉醉于眼前的美景中去了。
走了两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