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深更半夜才将回。
只是这日他才拖着略有疲惫的身躯回来,便见自己身边掌管宅内一应事务的内管家常拓一脸急色的匆匆来禀说:“郎主,老夫人又送了位婢女来,这会儿人正在您书房内候着。”
书房乃机密重地,傅灼一面冷冷睇了常拓一眼,一面负手加快了步子往书房去。常拓忙不迭跟在其后,将下面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郎主还请放心,秋穗姑娘来了后,没进内间,只是候在外间做了打扫整理。她整理书册时奴也在一旁看着,她是懂事有分寸的,并未多言多看,只是在认真做事。奴算着时间知道郎主快回来了,便亲自来迎,这会儿九儿留在书房正盯着她。”
傅灼脚下步速不减,也未说什么,只是仍径直往书房方向去。脸色嘛,自然是不好的,想必一而再再而三的,也被老太太这时不时塞个婢女到他房中的举动弄烦了。
院子里有动静,秋穗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后,立即跨步迎了出来。见那一身绯红官袍的人负手风速而入,秋穗脚下站定,规矩请安道:“奴恭迎郎主。”
从前她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人,见到傅灼,尊称一声“五爷”或“五老爷”即可。但如今老太太既打发她到了修竹园,这府上五老爷便是她最顶头的主,所以她得同这园子里的奴仆们一样,称呼他一声“郎主”。
这称呼的改变,自然也是表明了态度和立场的。从此之后,老太太便是她故主、旧主,眼前这位,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傅灼经过她身时略作停顿,望了她一眼后,这才重又拾起步子继续往内去。
秋穗见状,便也直起身,不慌不忙跟上。
临窗的长案上,是他前几日随手写的几个字。案头摞起的书,也是他近几日闲暇功夫随手翻看的闲书。案上一应笔墨纸砚,除了更规整了些外,也并无什么别的变化。
再看这整个外间,除了更干净整洁,入目更觉和谐妥帖外,也不见丝毫不妥。
想是这屋内的一应摆件物什都被她重新归纳过,彼此间也只是挪了个位置,不曾有过多的变动,但这会儿看来的确是比之前更顺眼些。
傅灼目光一寸寸从这屋内的每一件物什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只静静候在一旁等吩咐的秋穗身上,这才问她:“你来之前,母亲可对你说过什么?”
秋穗蹲身福了一礼后,方才回道:“老夫人叮嘱奴婢定要好好在修竹园当差,好好侍奉郎主。”秋穗自然不会说老太太其实是想她来给他做通房暖被窝这样的话。
但即便她不说,傅灼也是心知肚明的,他轻轻哦了一声,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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