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专门的名字,叫吃空额。这种事在军队里也不少见,大家多多少少心照不宣。但是再胆大的,也只敢把三万多人报成四万,唯有骠骑军这两个真的猛士,一开口就报了个七万。一报就是好几年。
王修和杨钰两个在事情败露之后,双双被捉进了镇北巡抚,狱中待审。此事在士林中引起一片哗然,符央和蒋毓便更慎重了几分,在骠骑军中详细调查了一番,拟了草本还没有向敬宣回话。倘若符央肯放这个人情,这两人倒是可免去死罪。
静亭在心中冷笑,又问道:“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这第二件事,还要公主和符大人多费费心。”太尉状似头痛地轻叹了一声,愁眉道,“公主可知,老夫傅隆十一年入京,之前在平川郡做过三年郡守?那三年中,我在平川县结识一人,他胸中有万千兵将。天下大势,都在他心里藏着。我与他结为友好,时常在一起谈兵论治,他授我良多。”
静亭耐着性子点点头,太尉接着道:“三年期满,我离开平川郡时,才知道这位先生是什么人。原来他就是曾为太子太傅、兼御史台的徐老先生。先生致仕回乡后,少问世事,除了我这一个老友,他身边只有一幼子。我临行前,先生徐小公子托付于我,我对先生承诺必待之如亲子。幸而徐小公子广学饱识,很快便成为了年轻一代士林中的翘楚。否则先生去世时,老夫也无颜跪于墓前了。”
静亭听他提到“太子太傅徐先生”的时候,也忍不住“啊”了一声。她从未见过这位先生,但却听父皇提起过,父皇一生都颇敬重这位老师。听太尉翻过陈年旧事,她不由问道:“你说的这个徐公子,莫非就是……”
太尉点点头:“正是光禄卿徐大人。”
“原来如此。”静亭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太尉前面说的那些是废话,却也不是废话。他接下来提的要求,必然是苛刻至极。
果然,太尉用盖子拨了拨碗中的茶,说道:“如今朝廷,唯有符大人是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几句话的人。身为朝臣,便应多多规劝陛下,一国不可无相,这丞相的位置空了这么久。我观满朝文武,只有光禄卿徐大人最有资格坐这个位置。”
静亭不置可否。
“辅佐陛下,乃人臣之本。倘若符大人愿扶持,徐卿位列三公,便是万民社稷的福祉了。”
静亭心道,前一个条件,符央兴许还能答应。只是后面这个——如今那个空着的相位,几乎是符央触手可及之物。你要他扶别人上位,简直就是把他的仕途一刀切断了。即使他眼下答应,待日后,你们鸾倾派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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