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星宿的景儿?阿蛰心算快得不似人,她刚才看月亮是在看时辰起天罡时课,你就是握八十个子儿要猜单双她也是能中的。只是这东西一日无心只能用一回,再来她也不晓得是什么了,要输的事,她才不肯和你干。”
启蛰见张乐世拆她老底,握拳咳了咳,装不在意侧过身喝酒。
台上是右牵牛卫将军在跳胡旋舞,礼部尚书给他敲鼓点。
跳的实在不赖,动作节拍韵味拿捏到位,启蛰挑眉看得啧啧称奇,两年没见,这些人不会就在家苦修舞蹈呢吧?
张乐世见怪不怪,倒是褚辞玉,很是讶然。
要是今天以前,别人说他乡巴佬他绝对不认,但今天这场面,他在边塞长到十八也确实是第一次见。
京城官员都是这种风格吗,用跳舞拉进情感表达忠诚?他瞥头见启翛看得确实高兴,一边饮酒同人说笑,一边还不自觉打着拍子。
台上跳得热烈,褚辞玉不知根底,忍不住也想上去跳一段讨好大舅子,启蛰本来拍着巴掌和她哥说话,见褚辞玉动作一把把他拽下来。
启蛰贴着他耳朵小声道:“有你什么事,坐好看你的。”
启蛰知道旁边褚辞玉的疑惑,却不给他解释,只拉着他坐回去,剥石榴给他吃。
她能怎么解释,说这都是她阿娘留下来的历史遗留问题?
要说她阿娘,自己一身手段,手下用人时自然选听话能办事的。她心有明镜,所以过分劝谏的大臣都派到各地去任职,有些有能力的就当个都督刺史,没有的就当个录事辅助刺史。
朝中听话的人多,办起事来上传下达就方便,这也是阿娘政令通达、能逆臣子意治朝的原因。但阿娘用人的弊端也在这,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就算是废物也能对号入座利用个透彻——当然,也没有说大臣们都是废物的意思。
到了启翛这、当时十九岁的少年天子面前,许多原本听令的大臣一时不知如何保住位子,就变成阿谀之臣了。
且这些年明经科等需要背经书的地方,考的都是删减版教材,明经科本来就只要认死理背就行,阿娘还把范围给缩了一半,明经科越发容易,选上来也就越不中用。好在容朝官员数千,考试的也只占一部分,倒不是大问题。
启蛰能说,她今日请过来的就不是直言上谏那拨人?
摇摇头,把小盘里的石榴籽递给褚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