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解。”云不慈也点点头,“你我之间,无需虚伪的寒暄,不是吗?”
“是啊。”铁慈道。
然后她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样东西。
云不慈眼瞳一缩,随即笑道:“你居然还留着这个。”
那是一把银色的小巧的手枪,线条优美简洁,光泽幽微。
铁慈凝视着手里的枪,感慨地道:“是啊,之所以一直留着,是因为朕一直不知道这居然是把枪。”
她忍不住笑了笑。
想起第一次离京前去小楼,收到这个临别赠礼,阴差阳错,以为那是避孕药,还打算哪次不小心搞出孩子来,磕上一颗。
到头来,避孕药不是避孕药,她想要孩子却没有机会。
到头来,原来那是师父给她的防身杀器。
那时候,师父还是对她有几分真心的吧。
毕竟她教了她十二年,什么都教,却对属于她那个时代的武器和科技一直讳莫如深。
重明宫师徒谈判那晚,枪声响起之后,她下到地底,一路走一路带走了自己的包袱,其中就有这把用盒子装着的枪。
放在柜子的角落,落了灰尘,早已忘记。
多年后开启那一刻,怔然忘言。
或许是深情厚谊,于那一刻却如此讽刺,她凝视着熠熠闪光的枪身,想着命运的森凉和无奈。
一路血火,一路挣扎,到得此时,她不会再相信温情。
她缓缓抬起手。
手腕一转,枪口对准了云不慈。
雪原之上,师徒相对,一端枪,一持枪,互相瞄准。
“曾经听师父说过欧洲中世纪流行的贵族间的决斗。”铁慈道,“朕一直很向往。朕也很认同,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争端,最后都会归结为武力的争斗。既然如此,这场争斗不如就发生在你我之间,敬请开枪,到死为止。”
云不慈不答,枪口稳定如初。
远处隐隐有震动,地面雪花微微跃动。
铁慈浑然不觉。
她视线里只有那个白衣人影。
她的尊长,她的师父,她的救命恩人,她的另一个母亲。
她的,生死仇人。
手臂平举,校正准星。
轻薄小巧的手枪,应该比不过对面那支枪管都比手枪大三倍的长枪。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砰。”
两声枪响,因为完全同时,合为一声。
有人身影一晃,有人伫立不动。
雪原上雪花飞散,上空纷落的雪停了一停,如白帘忽然被无形的手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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