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吃了干净。
“修文哥他们吃了吗?”
“嗯。”黎殊臣将目光从她碗里收了回来,“修文起的早,给大家煮了面条。”
见他眼底还有红血丝,齐欢推了推他,“你也去睡会儿,等吃午饭时我叫你。”
“睡不着。”
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他弯下脊梁向来药铺搬药的佐领求药,却被奚落的画面。
听说二皇子出生了,所以他彻底没了价值。
军中一小卒都试图把他踩在尘埃里。
而他被流放前匆忙间做的那些部署还没消息传来。
“你是不是在为晏清河担心?”见他眉心越拧越紧,齐欢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是我没能护住他。”
想必管事也是得了消息,才敢对晏清河下如此狠手。
“你何必内疚,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明明是刘猛的挑衅和管事的是非不分、滥用刑法。”齐欢义愤填膺。
在医药稀缺的漠县,五十大板足够要了一个人的命。
更何况晏清河犯得也不是大事。
她忍不住又说,“人在做,天在看,他们这些坏人会得到报应的。”
“是,他们会付出代价。”
提起管事和刘猛,黎殊臣眼神里集聚起冰冷的风暴。
几日后,齐欢去如意酒楼送泡菜时才知道他口中的代价是什么。
“你听说了没有?伐木场的秦管事竟然在自家门口被树给砸死了。”
“这好好的树,那么粗呢,怎么会突然断了呢?”
酒楼大堂里,另一桌食客扭过头凑来道,“说不定是昨晚的风太大了,吹断的。”
“是是是,我听别人也是这么说的,说是那棵树的断口不平整,肯定不是被锯断的,不然切面该是平的啊。”
侧耳倾听完事情的首尾,齐欢抱着空坛子,匆匆走出了酒楼。
第14章 那你手疼吗?
路上几个衙役正拿着皮鞭来回巡视,监督着流犯们认真铲雪。
齐欢走在刚被清理干净的石板路中间,余光瞥见他们握着铁锹的手上满是冻疮,嶙峋的瘦骨外,套着单薄肮脏的囚衣,正机械地铲着主干道上厚厚的积雪。
再想想被她养的面色愈发红润的三人。
难怪他们会被其他流犯盯上。
收回思绪,齐欢加快了脚步,雪也越下越大。
到了家,堂屋门大开着,放眼望去,几个衙役正站在一个中年红袍官员身后,与站在他们对面的黎殊臣对峙着。
“黎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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