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尾人唱,心里喜欢,胡乱记下。”
春娥冷笑道:“贼淫妇,你莫不是要在你娘前卖弄自己记性好?淫妇记住了,若有曲儿,听了几遍就会唱,不是自己聪明,乃是曲儿高明,直戳到淫妇你那滥屄芯子里。唱这种曲,便是唱自己心事,直如脱得赤条条给人看屄毛,我实在懒得骂!”
春娥几句话,虽然淫妇长、淫妇短,污词秽语骂个不停,花岫却听得心花怒放——春娥分明已摆出花街女师傅的架子,自己这徒儿,便也当定了。
“淫妇,我再问你。”春娥教训完了,继续道,“你既喜欢这曲儿,哪两句是你最爱的?”
“回禀娘。乃是‘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两句。”
春娥一声冷笑,指着花岫骂道:“古人云,美禽则良木而栖。你这只一个脏洞挨肏泄屎的腌臜鸡,有什么恨?又往哪里栖了?”
花岫沉吟片刻,小心试探:“古人云,物之不齐,斯常情也,人皆有恨,娘亦如此,不然何来小庙,与我师娘共修妙法……”
春娥听花岫这般能说会道,心里早已爱得不行,只是脸上依旧扳着,厉声道:“住口!淫妇好大的胆子,吞鸡巴的脏嘴,说起你娘来了?”
花岫这回没磕头讨饶,反倒不卑不亢,继续道:“娘乃临风玉树,奴才残花滥体,怎敢攀附而栖?若能在娘裙下,寻得丁点儿庇荫,便是叁生有幸!”
说罢,花岫恭恭敬敬,朝春娥嗑了九个响头。
春娥亦推开眼前的果子茶盏,说道:“你起来,拿纸笔给我。”
花岫收了桌上茶果,备齐笔墨纸砚。春娥起身,轻展水袖,花岫会意,去身边帮师娘挽住。
春娥款扭蛇腰,故意把纱衣里一对酥胸,软软地往花岫手臂上挤。花岫察觉,低下头红着脸不言语。
春娥侧目莞尔,轻舒纤肢,取笔饱饱地蘸足了墨,悬腕吊笔,文不加点,一挥而就。
但见写出的文字,断如山崖,连似游龙,秀美者如娇娘,浑厚处赛猛将,初看不知何家字体,细观皆是名人笔法。
春娥写罢,对花岫道:“此乃古乐府十九首之题目,虽然文辞古奥,曲调拙朴,实为当今千万词曲根基,饶你无穷变化,不离这十九首之章法。你若有心学曲,先把这十九首找来学得烂熟,直到梦里也唱着,方可再言其他!”
花岫欢喜收起,对着春娥插烛似的磕头,口中“师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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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迎春娥与苏碧云在屋里吃饭,花岫在一边伺候着。
花岫跟了苏碧云多年,早已是贴身人儿,如今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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