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起过。只因贺夫人的父亲欠下了船商夏明一笔银钱,夏明追逼很紧,定要她父亲典押祖上传下来的几亩薄田。她父亲哪里肯答应?为此,贺夫人曾私下找过两回夏明,求他宽些期限。谁知夏明却反而放刁,竟动了贺夫人的歹念,缠住她非要轻薄,倘不遂其愿,那笔欠银便迫逼更紧。”
“贺春帆可知道她私下去求夏明?”
“这事贺夫人瞒过了她丈夫,只因贺先生也不富裕,无力替岳父偿清欠款。——贺夫人很体谅她丈夫。”
“体谅丈夫还会私下与你厮会?临大事不与丈夫商计,反寻你暗诉,仅这一点便是不守妇道。”
狄公拂袖而起,说道:“委屈冯先生权且作为杀人嫌疑随我去衙里听审。真凶拿获之前,你脱不了这杀人干系,尽管你辩解得头头是道。”他又转脸命仵作:“将贺夫人尸身抬去衙里再行细验,递呈一份详尽的验尸格目与我。”
狄公回到了衙厅。
贺春帆战战兢兢、忧心忡忡问道:“狄老爷,贱荆之事料理妥当了?”
狄公一口吸干一盅热茶,双手扶住太师椅靠手,仰着脸瞅了贺春帆半晌,乃慢吞吞答道:“贺先生,下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令太太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谋杀的。”
贺先生倒抽了口冷气,急问:“狄老爷这话是实?贱荆被人谋杀,是谁杀的?究竟又为何要杀她?”
夏明与叶守本面面相觑。夏明的额上沁出了汗珠。
“从目下迹象看来,嫌疑最大的是一个名叫冯松涛的人,他是个画画的。”
“画画的?冯松涛?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个人?”贺春帆惊讶十分。
“贺先生莫要惊惶,让下官略说个本末。这冯松涛与令太太来往已有五六年,你们结婚之前,他就教授过令太太绘画。近三年来,他俩若断若续,时常私下约会,令太大似乎萌生悔悟,欲想与冯松涛断了往来。——可能今天下午他俩又约会在那后花园亭阁中,话不投机,冯松涛便起了杀机。”
夏明递个眼色与叶守本,两人立起身来拱手告辞,口称恐妨衙门政事刑案。狄公正色道:“不妨,不妨,正要两位先生一旁看了,好知全局。”两人无奈,只得又坐了原位静听。
“那姓冯的恶魔如何杀的贱荆?待我亲去揭了他的皮!”贺春帆羞愤交加.痛恨至极,言不择辞了。
狄公道:“他先一拳击昏了令太太,正伤在太阳星上。便将预先备下的红绫做了缳套,将令太太活活勒死,再悬吊在横梁上,布下悬梁自杀的疑阵。凶手作案时不慎碰翻了方桌上的一柄茶壶,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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