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黄昏。通省官员这一天便都不及见了。次日一早,接见曹节度后,就出门回拜了经略、节度及大营办事诸幕友,便来秋华堂看视痴珠。
痴珠虽晓得荷生班师,即日可到,但昨天一早被那狗头父子吵闹,与秋痕撒了手。接着,又是阿宝醒来不见秋痕,哭得痴珠肝肠寸断,大家好容易哄住阿宝的哭,回县前街去了。痴珠顾影雪涕,骨立形销。第三日早起,荷生打大营前来,慰问痴珠,便询秋痕。痴珠黯然不能答应,倒是秃头回明。荷生叹口气道:“我早料有此散局!”痴珠也叹口气道:“再休说起。”就把鹤仙的信给荷生瞧,便说道:“我送阿宝兄妹到蒲关,即由河南回南。”荷生瞧了信,说道:“蒲关只隔十一二天的路,不算什么。南边的路,现在文报两三个月不通,你怎么走得?而且你这样单薄身子。”
痴珠不待说完,截住道:“我是走得到那里,就死在那里,也算是走了!不然,还留在并州城养疴,有此理么?”荷生道:“你不要急,再作商量。”随站起身道:“我今日初到,百凡没有头绪。”帘外跟班传呼伺候,痴珠接着道:“我初十是准走呢。”荷生眼皮一红,便匆匆去了。正是:
东歌西哭,一喜一忧;
莫非命也,谁怨谁尤。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意长缘短血洒鹃魂 人去影留望穷龟卜
话说晚夕,痴珠嗒然独坐,忽见帘子一掀,荷生、紫沧便衣进来,笑道:“我充个红娘,好不好呢?”痴珠忙站起迎坐。
原来荷生今早拜了客,回到行馆,已是午鼓,就将痴珠近事,一一告知采秋。采秋为李夫人凄恻,更为痴珠、秋痕烦恼,说道:“我不叫两个即日见面,我这‘杜’字也不姓了。李家这样可恶,总不过是个教坊。明日不是班师喜宴?用得着他们。难道你差人传他,敢不来么?只秋痕脸上过不去,须唤紫沧走一遭,给秋痕说明,再嘱琴妹妹伴他进来。你作字订了痴珠,教他们在这里见一面,往后再作打算。”荷生道:“我也这般想,明日招了爱山,并替痴珠完个画小照的心愿吧。”
再说秋痕回家三天,虽受过牛氏几次毒署,也没甚不了之事。这日靠晚,外面传报:“冯师爷来了。”李家父子晓得这人是荷生相好,肃静伺候。秋痕噙着泪望着紫沧进来,便呜呜的哭个不了。
紫沧从灯影里瞧着秋痕憔悴的面庞儿,几乎认不得,便坐下说道:“我不见你,才有三四个月,怎的消瘦到这田地?咳!你总是这个性情,尽着哭,干不了什么事。”秋痕咽着喉咙道:“你见过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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