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么?他比我更不堪哩!”紫沧道:“我不得空,荷生今早去看他。”秋痕道:“他运气不好,家中层叠出了许多变故。这都是我苦命,害了他。他初十走,梧仙的魂就在城门边等他,教他叫我的名字,我便跟他去了!”说着,又哭了。 紫沧道:“你不用这般说,他初十不能走。他就初十要走,荷生也不给他走。”秋痕哭着道:“我不敢阻他不走,其实道路是走不得。”紫沧遂将荷生早上对痴珠说的话,及后来采秋的打算,悄悄告知。秋痕十分感激,便问起采秋前后的事,紫沧略说一遍,喝了茶,归报荷生。两人就找痴珠来了。
看官!你道痴珠、秋痕还有一见之缘么?要知心印说的,人生该聚多少时,该见多少面,都有定数,到得数尽,任你千谋百计,总是为难!
次日,教坊奉到中军府传单是:连升部、三吉部、翠云部、秋心部,准于已刻齐集柳巷行辕,伺候班师喜宴。李家循例送了差人几钱银,说他告病。差人翻了脸,将银摔在地下道:“这回比不得寻常,上头吩咐,不准告病。就有真病,也要赴给巡捕老爷验看。你不看翠云部的薛姑娘,都不敢告假么?”牛氏没法,只得老着脸来求秋痕。秋痕道:“武营认真呼唤,我怎好不替你们一走?只我却不能妆掠,打个辫子,去见巡捕吧。”牛氏自是喜欢。
已刻,四部齐集柳巷行馆,只见辕门外站满兵丁。大家到了巡捕厅班房,瑶华便引秋痕到个净室,安慰一番。秋痕见了瑶华,就如见个亲人一般哭诉。瑶华道:“姊姊,你何必哭呢。你既然肯拚个死,有什么事还做不出,只是忍耐些儿吧。”秋痕当下抹了泪,正待答应,忽闻辕门升炮吹打,只见狗头跑进来向瑶华、秋痕道:“大人回来了。你道大人是谁?我不想就是韩师爷,你来瞧吧。”于是大家都出来辕门空地里站着,远远的瞧。瑶华扶着秋痕,也站在一块。 原来今日算是凯旋之宴,荷生从经略处拜了奏章口来,用的是全副钦差仪仗。见大门台阶下两边一字儿金字高脚牌,高脚牌后全部仪仗,从人缝里见锣声过去,是一对金黄棍,接着一把三层红伞,两把洒金青扇,一对对皮塑刑杖。大门外早奏起细乐。
一会,二员水晶顶骑马官员,引着一把大红马伞,两对雁翎刀,两对提炉,四对车渠顶的挂刀营并,簇拥着玻璃四轿,坐个高颧广额长耳轩眉的韩荷生。此时人声悄悄,只听得脚步声,马蹄声,武威声,前面数下大锣声。后面四把高帜。却从辕门边湾过来,空地里下马。倒把秋痕吓了一跳,回来班房坐下。秋痕叹一口气,想道:“人生有遇有不遇,难道痴珠不是个举人?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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