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去呢?”子善道:“我听说昨日三更天,他全家都走了。”痴珠怔怔的望着子善“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来,也不说话,就自躺下。
子善忙邀心印过来,只见痴珠坐起道:“风尘氵项洞,天地邱墟,何况秋痕!”心印就也说道:“你通人,再没有参不透的道理、勘不破的世事。”子善接着说道:“本来你也要走,他不过先走几天哩。”痴珠不语,只叫秃头,不见答应。穆升四处找遍,全没踪迹。痴珠翻笑道:“这个呆奴,怕是找秋痕去哩。”等到二更后,子善走了,秃头影子也无,大家惊愕。心印道:“你们不要着忙,秃头不是逃走的人。倒是痴珠今日呕了一口血,他外边强自排遣,内里不知怎样难过,大家留心点儿。”心印便也回去方丈安歇。
这里穆升、林喜就在痴珠卧室前一间下榻。到了五更天,听得痴珠说道:“秋痕,你怎不等我断了气就走呢?”一会,又听得说道:“如今你的心换给我,我的心换给你,好不好呢?”接着又吟道:
“人间独辟锺情局,地下难埋不死心!” 走进里屋照料,却是睡着鼾呼。
次早,池、萧也走进来,见痴珠神色照常,便问道:“今肾动上觉得好些么?”痴珠皱着眉,说道:“我的心虚飘飘的,也没甚好,也没甚不好。秃头还不回来么?”大家答应。雨农道:“这事也怪!秋痕走了,我听说李家隔壁屠户酒店都关了门,连那戆太岁、酒鬼也不见。”痴珠道:“怎的?”大家也难分解。
晚夕,荷生差青萍探视,穆升就把这事通告诉了青萍,自然一一回了荷生。荷生顿足道:“我却料不出有此变局!”马上传呼伺候,来看痴珠。因为痴珠卜了一卦,是《损》之《小畜》,说道:“今天是辰月甲申日。”又沉思一会,说道:“卦象甚佳,这月十二,有见面之象,你不要急。”痴珠说道:“我如今通没要紧了!见面也是撒手,不见面也是撒手!”
荷生道:“不是这般说。秃头,戆太岁,酒鬼,他三人是一气的,自然可以赶得回来。而且我的占卜,十分灵验。如今只要他回来,我情愿替你出二千两银子。我先前是为着采秋的事没有办妥,舍己耘人,情理上也说不去。而且我的局面,也是依人糊口,如何独力办得来?这回原想替你圆成此事,不想你们已散了局。其实散后,此事也还易办,那里料得出又有此不测的事!不是我说句范直的话,这一场是非,通是秋痕自闹出来。你不想:秋痕和你讲个‘情’。他一家人和你有什么‘情’!不留些银钱,图个什么呢?秋痕孩子气,太不通达世务,自然步步行不去。”痴珠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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