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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孟加拉姑娘。在我的面前露面的姑娘,个个迷醉我的双目。她们的皮肤和褐土一样浅黑,闪耀着稻秧叶片那样的光泽。在天边淡紫色林莽上眼睑将合的夕照中,我看见她们黑眼眸里含怨的柔情的生动比喻。
早晨的点金棒的第一次点触,使我的泥屋惬意地苏醒。她黛黑的双眼的微笑,温柔地飘向春夜友好不眠的圆月。
帕德玛河决堤之后,在陡峭堤岸的荆棘丛里,在千百个犀鸟的巢里,在油菜花、亚麻子花争艳的农田里,在乡间曲曲折折窄路的两边,在池沼的斜坡上,泥土一直在对我招手。
通过我的眼睛,泥土向我转达斑鸠啼唱的晌午彩路两侧的呼唤。那儿野草泛黄的原野上,三四头牛懒洋洋地踱步,甩动尾巴驱赶背上的苍蝇,一棵孤单的棕榈树上,鹰隼筑了个凄寂的巢。
年已古稀的我今日响应你的召唤,扑进你宽容温馨的胸怀。当年就是在你的怀里,青苔的柔足庇护的奥哈拉①,在新生活的美妙的黎明,清醒地等待完全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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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仙人乔达摩之妻奥哈拉因受诅咒化为石头,后来得到罗摩的触摩,才恢复人形。
致波拉马特纳德·乔德里①的信
波拉马特纳德·乔德里:
我年龄的轻舟早驰过青春的码头。我做着适合老年人做的事情,巩固着银丝的尊严。
你把我叫回到《绿叶》的栏目里,对我的心儿提出回顾的要求。你说青年人的游乐宫里,我的假日尚未度完。我半信半疑地转过脸,远望我跨越的昔年。大批丰满的“年轻”的塑像,在我眼前浮现。我青春成熟的日子里,青春的消息也不像现在这样潮水般地流出我的笔端。我于是省悟,不离开青春,是得不到青春的。
我已经抵达人生最后的码头,东风也呼吁我回顾。我驻足回首,悠悠往事向我涌来。
以前舍弃的,我一一细心认辨。我退得远远的,察看充斥我如许苦乐的世界和一些失落的东西。
吠陀诗人对心儿说:“你以你的一半创造世界,你的另一半,无人知晓。”另一半如今在我人生终点的另一侧。我望见终点两侧是两种辽远的静谧,两个宏大的一半。我站在中间,留下遗言——我曾经经受许多痛苦,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爱过人,也被人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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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泰戈尔二哥的女婿,《绿叶》文学月刊的主编。该月刊主要登载青年作者的孟加拉语作品。
走向永新
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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