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府里的奴婢自然不能冒失,你这性子本来就不稳重,侯爷那时又是个重体统的人,肯定怪罪你。”
秀烟撅着嘴。
谁还稀罕他们侯府啊,要不是余晚媱没带她走,她才不想留这里。
霜秋宽慰她,“可你瞧侯爷如今大变样了,咱们院里比你活泼的丫头多了去,你有什么好怕的,你还是夫人的大丫鬟呢,侯爷心里记挂着夫人,夫人既然留你下来,肯定是知道侯爷不会怪你,你倒自个儿吓破胆了,说不准哪天侯爷把夫人找回来了,你这副样子,岂不是丢夫人的脸。”
秀烟想想也是,遂老实巴交的跟着她下去热药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再端药进屋,就见岁岁被陆恒哄开心了,抱着陆恒的胳膊叽里咕噜说话,虽然没人听懂她说的什么,但她倒是笑弯了眼睛。
兔子灯挂在摇篮上,点点光亮照在陆恒脸侧,显得静谧,陆恒托着她的小身板,手接过药碗,一勺勺喂她,她倒没再乱动,乖乖把药喝完。
陆恒又哄了她一会儿,瞧她快闭眼了,才小心抱着她要放回小床,甫一放下,就听她在梦里叫了声,“母亲。”
她以前都只会叫母齐,这是头次叫出母亲,只可惜她的母亲已不在身边了。
兔子灯里的小蜡烛燃尽,光扑的熄灭,陆恒才回过神,拉过被褥给孩子盖好。
他转身进了卧室,房门合上。
秀烟和霜秋看着难过,都没再说一句话。
——
陆恒还是时常去找余忠旺,余忠旺原还敬着他,后来被他缠烦了,索性闭门不出,陆恒便常常站在门口,后来发觉连他们的面都见不着,才终于死心不去打搅人了。
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陆恒每日晨起都要去看一眼岁岁,防止她再夜里着凉。
他手头事情很多,大理寺积累的案件都要处理,从江南带回来的账簿也要看,他忙的脚不沾地,好像就能把她忘记。
岁岁过了周岁后,天天闲不住,明明还不会走,小崽子每日里都要爬上爬下,陆恒叮嘱院里的丫头们盯紧些,断不能让她磕着绊着。
这日他下值回来,天黑了大半,远远听房中丫头们嘻嘻哈哈,他如今是不太管下人的,但也没真让她们在他房里胡闹,他沉着脸进屋,刚想训斥,突然见那地上,岁岁迈着小脚丫,摇摇晃晃朝他走,她才一岁多一点,脚都是软的,走两步就要倒,陆恒想伸手,她却自己争气,挺着小身子走还没稳住,倒噔噔跑起来,所幸离陆恒近,她一下子扑到陆恒腿边,两只小手紧紧抱住他,仰起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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