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笑道:“陈先生这个解释很实际而又具体,在原则上我们是极端赞同的。要是本这个意义,更进一步……”
陈立夫问:“正要请教卢先生,抗战中这中国,如何更进一步提倡这礼义廉耻?”
卢作孚即兴发挥道:“作孚便从陈先生以茶碗说礼义廉耻的妙喻往下说——把只注意对人的方面改变到对事的方面,把只运用在过去应酬上的礼义廉耻,也运用到抗战中国家大后方国防、交通、工业、文化的四个现代建设运动上来,岂不是更有意义而更好吗!”
陈立夫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我也学着假设几个例子来说。我们所谓礼者,客气之谓也。好比一桩经济事业赚得的钱,大多数拨归公有,继续作生产的用途,个人则只享受最低限度的生活费,此之谓礼;一桩公众的经营,今天没有钱办了,我们毁家纾难,枵腹从公,此之谓义;凡是公众的财富,我们绝不苟且一点,此之谓廉;同时做一桩公众的事情,假设我所做出来的成绩,不若别人的好,此之谓耻。若是见人家把一桩公众的事业做大了,便一心只想分一杯羹,这便是……不知耻。”卢作孚说着,义愤见于言表。
陈立夫早看出,看似品茶闲话看江景,不经意间,卢作孚已一篙竿将船撑入了他预定的航道,陈立夫依旧不动声色,就势接过话来:“若是不光想分一杯羹,还要分人家百分之五十甚至六十呢?”
见陈立夫把话挑明,卢作孚一时无语。这位当今中国吨位极重的人物,绝非浪得虚名。
“若是把抗战前曾经提倡、抗战中更当提倡的那四个字全都抛进这嘉陵江去,这抗战中国,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提倡?”望着一时无语的卢作孚,陈立夫打开了话匣子,用的恰恰是卢作孚今天的开场白。他明明已经把卢作孚肚皮里揣着的话挑明,却点到为止,不再追问卢作孚,却一篙竿把船撑出多远,反倒以随意聊天口吻,再说礼义廉耻。乍听来与卢作孚要说的全不相干,其实已经在暗示卢作孚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
“陈先生真是明白人!”卢作孚一叹,“作孚明人面前不敢说暗话,今日约先生喝茶,原非只为摆几句闲龙门阵,而是有一桩十万火急要事相求。”
“卢先生以面前的茶作此妙喻,说的是当前的民生公司吧?”陈立夫见卢作孚说出些话,才真正回到正题上来。
“正是。”
陈立夫拾了几块鹅卵石在手,对从江边石阶走上来的钱新之说:“打抗战当然不离交通,民生公司是交通事业,要增加股本打造新船,交通银行当然该大力扶持,这种时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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