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升旗献策去实施的话,这场战争有望就此结束。”
“真的?”田仲瞪大眼睛。
“成败关键,在山部队、鹿部队要置一切于不顾,像一头活脱脱的山鹿,不,应该像一头受伤的野猪那样,认准敌人心脏直冲。这心脏,就是支那的陪都重庆。”升旗看上去,真像一头困境欲斗的野猪,认准了仇敌就要冲上前去。田仲第一次看到儒雅淡定的老师还有这样一副面孔,也是最后一次……
“可是……”
“怎么又可是!”
“可是深河大桥被炸了。”
“哦,”升旗望着窗外想了想,突然转头盯着田仲,“田中君又是怎么过来的?”
“我赶到时,桥还没炸。”
“你赶在山鹿部队前头了?”
“兵逼独山之前,我想到再往前走,熟人会越来越多,万一被人认出来,就完了。我便脱去了参战时向军需官借来的皇军田中少佐军服,换上了重庆商务专科学校助教田仲的这一身。独自赶上前。一到深河大桥头,见难民如潮,纷纷涌过大桥,一个军衔是上尉的美军军官,本来已经指挥手下在大桥上安放了爆破炸药,导火索都捏在他手头,他却没点。就这样,我混在难民中过了桥。”田仲开心一笑,“老师,过桥时,我还真遇上熟人了。”
“谁?”
“胡蝶。”
“你遇上一只蝴蝶?”
田仲却嘻笑着盯着他的那间侧屋说:“是这只蝴蝶。”
升旗顺势看去,见田仲床头墙壁上,贴着一张影星胡蝶的戏装照。田仲本来酷爱日本另一影星,宜昌大撤退时看到中国众影星在那片大荒滩上的演出,于是迷上了。回重庆在青草坝住下后,便将到手的影星照贴在床头。升旗本来对此举颇为不屑,转念一想,这倒正符合田仲这么一个青年教师的性格,便也没强求他撕下。
田仲说这一节属实,战后,为写回忆录,他甚至读战史查出这个美军上尉的姓名,叫伊文思:“支那贵州省独山县境有一美军军用机场,大兵压境,美军命伊文思上尉负责破坏飞机场和深水大桥。原计划,应先炸深水大桥,截断皇军道路,然后乘飞机撤离,再炸机场。但伊文思上尉见桥上难民如潮,便临时更改计划,先炸了机场,直到12月2日,皇军冲到桥头,才炸大桥,伊文思自己是徒步前往贵阳的。美军上尉此举活了数以万计支那人的命。从延迟爆破的深河大桥逃过而活下来的人中,正有影剧两栖明星胡蝶和她的丈夫。”只是1944年这一天,过桥的田仲眼睛里只看到了胡蝶,没看到她的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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