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或译“通”。里塘(理化县)之塘,即是此义。科学的解释,则所指为康藏高原之顶部地方。一般为海拔四千米以上,浅丘浅谷错列之地。冬季皆雪,夏季野草丛生,春秋两季甚短。随处有水泉河湖,湖沮洳沼泽。因其夏期甚短,草量甚啬,不适为固定牧场。故牧民极稀。汉人视之,比于沙漠。唐书吐谷浑传,称为“碛尾”即谓其类似沙漠。其实与沙漠意义迥别。(今世汉康人尚有译塘字为沙漠者。其实非是)陈氏续沙漠二字于酱通之下,亦从汉人俗称,状其荒凉耳。(藏语,山口曰“拉”,而汉人必曰某拉山口。河即曰“曲”,而汉人必曰某曲河。塘即荒原,而曰某塘沙漠,积习如此,未足为累)。
沙丘与旋风,为蒙古、新疆真沙漠中之产物,此草原中无之。此节所传喇嘛谈沙丘迁移事,当是谈蒙古沙漠,陈误记入此耳。藏人所称之羌塘(酱通)包括西藏北部与青海西南部地方。此带无沙丘。即陈氏此记,亦始终未见有沙丘也。
余所购彝贡枣骡马,自卡拖出发,即乘之行。经过树枝、央噶、京中三大山。他马则行行复止,鞭策不前。惟此马健行异常,勒之稍息,亦不可。余始异之。及由江达出青海,余仍乘此马。西原则乘余之大黑骡。入酱通大沙漠后,无水草,众马皆疲惫。每登一小山,亦须下马牵之行。独此马登山时,昂首疾行,不可勒止。从咸异之。乃知波番称为龙驹,确非虚语也。
一日途次,见沙碛中尘沙蔽天,远远而至。众颇骇然,停止不敢进;有顷,行渐近,隐若有物长驱而来。喇嘛曰:“此野牛也。千百成群,游行大漠。大者重至八百余斤。小者亦三四百斤,每群有一牛前导,众随之行。此牛东,群亦东。此牛西,群亦西。遇悬崖,此牛坠,群牛尽坠,无反顾,无乱群。大漠中野牛甚多,再进则日有所见矣。但性驯善,不伤人。见者无害。惟遇孤行之牛,性凶猛,宜远避之。”众曰:“若遇孤行之牛,我有利枪,何畏焉!”喇嘛曰:“牛革厚而坚韧,除两胁及腹部外,恐非君等枪弹所能洞穿也。”言次,群牛横余等奔驰而过,相距仅二里许。行十余分钟始尽。念之,不觉悚然。
'校注四十七'此云沙碛,实亦草原之较干燥者。其蔽天尘沙,由牛驰所致。非即沙漠。沙漠中无野牛群也。凡野牛,产于高原顶部,食草饮水,群集驰走,一牛导群,即如喇嘛所云。其牛体大力猛,角短而螺曲。鼻长而狭。鼻准下偃如鹰嘴。行居恒避他物。故人鲜遇遘。其物不轻斗,斗则无敌,虽狮虎亦畏之。南北美洲及非洲中心各大高原中皆有。在亚洲为康藏高原之特产。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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