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官白纻抿住唇,不太乐意,“自然,自有其他宫女排着队等着给爷枕膝和篦发。”
她的脸蛋儿这几日又莹润起来,没有涂抹任何脂粉的肌肤此刻在那日光下白嫩得几乎清透起来。
此刻这人正垂着眼,抿了唇,明明又是含酸拈醋的讥讽,可从殷俶的视线里看过去,却只能看到她两只眼猫儿般瞪得溜圆,透着几分难得的委屈与稚气。
这个年龄的女子,就是吃醋,也是娇憨的。
他擎起书页,遮住扬起的唇角。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闲着无事,便去寻她吧。”
官念?
官白纻正有些疑虑,就瞧见殷俶从书册上探出的两只眼里满是狡黠和算计,霎时间便明了过来,“爷是要用官念?”
“这几日不急,过了年关,却是要她在陛下身边发力了。”
“鸦娘省的,一会儿便去寻她安排。”
“爷瞧着你对自家这几个亲眷倒是真的狠心,说弃便弃、说用便用,当真是没有半分情意。”
官白纻低头瞧他。
殷俶此刻正仰躺在她的膝上,墨色的广袖上裳的衣襟此刻不甚在意地松散开来,顺着他的肩颈往下看,顺着那半敞的衣襟,就能看见这人胸膛和腰腹上的线条。随着他腹部缓慢的起伏,她的喉咙也逐渐发紧。
他沐浴后愈发明显的香味儿顺着那湿发窜进她鼻尖儿,直直钻进了心缝里。
官白纻闻言,偷偷用指尖挑起他的几缕头发,绕紧在那指尖之上,轻轻一笑,“鸦娘就是这么一个薄情人,哪怕是一辈子给爷当个梳头发的婢子也是甘愿的。鸦娘就给爷这么篦发,篦整整一辈子,可好?”
“那爷岂不是要当个废人,在你膝上躺一辈子?”
殷俶冷嗤,翻了翻书页,眼前的几行字却逐渐模糊起来。
他的耳畔,逐渐响起什么声音。
“你不是说过,要陪朕一辈子,现下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又是给谁看。”
“见了那人后,鸦娘才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情之滋味。”
“我们二人已然遂你心意,马车行囊都已经收拾好,从此便去游历那山川原野,再不问朝中政事。我只问你,为何不愿放过我们!为何!”
那声音太过凄怆,他似乎瞬间被什么东西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四肢发软,指尖都开始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起来。
你要,弃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