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拿出什么新的物证,李习也绝不会打自己耳光翻案。既卖了好又不必真的牵连进这桩案子里,是个有算计的人。
“大珰,我知你失了侄子,自然是对这事儿的主谋恨之入骨。那现下,我们又该如何?”
陈海斜眼瞧了瞧李妃,哂笑一声,“娘娘不必如此,咱家是陛下的人,自然不会偏帮,立国本之事是前朝要紧事,咱家不会掺和。这次不过稍微沾身,便折进去一个侄子,下次,便是咱家这颗脑袋了。”
“只是”,他顿了顿,“咱家的亲侄含冤枉死,我这个做舅舅的如若不能为他申冤,也是枉做了人。至于大皇子,天潢贵胄,咱家自然不会随意招惹,还请娘娘见谅。”
女子捂唇轻笑,眼里的媚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她不是什么傻子,动了殷俶的人,他陈海难不成还真能如之前般轻易脱身?不过是在这里说些彼此都知道的场面话罢了。
至于那个敢玩弄她于股掌的宫人,有陈海一句话,今夜之后,她便是个死人了。这深宫,想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对一个掌印太监来说,不过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
她俯下身,任由伴随着酥麻之感的凉意顺着她大敞外裳露出的脊背逐渐向下,还留在对方掌心的脚踝开始不安分起来,“大珰,这夜还长……”
***
官白纻这几日,都睡得不是很安稳。她总是在朦朦胧胧中瞧见塌边有人,可是清醒后,枕畔依旧空无一人。前世的诸般回忆与今生的记忆穿插着,叫她这几日不胜其烦。偏偏睿宗再次生事,要搞什么二王并立。从宫外消息来看,此事似是万分危急,可殷俶并不着急,甚至在这几日迷上了抚琴。
整日里叮咚乱弹,叫她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她几乎要以为是殷俶在有意作弄她,让她好好地涨一回记性,日后再也不敢随意把自己的脑袋往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磕。
“爷!鸦娘都讲了几回,这二王并立的事,您可该操点心。如果真的惹恼了陛下……”
天初放晴,日光如练,重华宫偌大的宫院里,此刻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那未干的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的动静。
晶莹剔透的雨滴落下,有日光瞬间穿透那水滴,折射出璀璨的七色光茫,又随着它的坠落快速地化为空茫的残影。
官白纻散着发,穿着宽松的黄绿色襦裙坐在檐下,殷俶也散着发,仰躺在她并拢的双膝上,懒洋洋地翻看着手中的书页。官白纻手里攥着把象牙梳,正沾了点头油,趁着日头晴好,慢慢地为他篦着发。
“这话是你今日第三回 说了,再说爷便走了,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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