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从眼角慢慢滑下,她只是无措地趴在原处,尽情地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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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大历朝出了几件奇事,睿宗并着两个儿子、先后离奇崩逝。百姓们都说,是睿宗为君不仁,遭了天谴。恰逢边关战事四起,内忧外患,故从旁系里寻了个少年,急吼吼地抬上帝位,做了少年天子。也是这个时候,在东南,有个姓官的绣娘,悄悄开了家绣庄。
战事走走停停、边关的战火便这般烧了许多年。
这天,官绣娘的绣庄里来了个新的女客,神情彷徨。知晓这家绣庄名气大,老板娘的绣工更是世间绝妙,她慕名前来,只是为制几件裙衫。
老板娘蹲下身子,秀秀气气的为她量着尺寸。待女子转过来,二人四目相对,俱是一愣。夜间一壶酒,陆蓁蓁难得地说了许多。
边关打完第一场仗,她便封为公主远嫁。后来部落被屠戮殆尽,她侥幸捡得一条命,流落回朝。她本就貌美,虽然经历过多番波折,却更见艳色。陆家又生了心思,想着能叫她进宫,在那后宫再占个一席之地。她慢慢地饮完茶水,一次性付清银两,便再没有来过。后来听闻陆家确是又献了位娘娘。
官念做了太妃,每日清闲的很,时常写几封书信来。她说自己是个懦弱的人,却做了这世间女子少有的两件事。她的信写的细碎,大部分时候是写絮絮叨叨的废话,写着窗外的花花草草,还有一个时时都能出现的影子。写了几年,她便不再来信、音信全无。索性官绣娘也只是将这些信当作些许慰藉,也并不过分在意。
当年皇长子被土匪所杀,葬身西南。却平定匪乱、设法撵走了无恶不作的税监,又捐出银钱治河。多年后,听闻治河工程竣工,那位带头治河的薛县令,本该向朝廷请功,在仕途上多走几步,可他偏偏辞官归乡。后来听说,是因他的发妻多年积劳成疾,在河道竣工前撒手人寰。
距离绣庄几步远,有一个茶楼。茶楼里有个高姓的说书先生。他喜欢讲些志怪,更多时候,却在反反复复讲一个狐妖成仙的故事。
却说有个狐妖和书生相恋,可那狐妖本是个就要成仙的大妖。成仙便要去天庭,因此也无法与书生长相厮守。她掐指一算,自己与书生的姻缘,也仅仅剩下零星几日。缘尽前三日,在书生熟睡时,她起身出门去,兀自飞升。
后有神仙问起这狐仙,为何不与那履尽与那书生的姻缘,好生道别。那狐妖却道,留下三日姻缘,生生世世,总还有再见之时。若是贪恋一时相伴,此后余生,便是永生永世的相思别离之苦,却再无相见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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