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听梅居,便见梅枝横斜中隐约女子翻飞跳跃的身影,落缨缤纷,利器破空的嘶嘶声与女子的运气的轻喝,倏然以为走进方外世界。
邬四正在太阳底下的藤椅上坐着,包裹的厚厚的看若黎练剑,日影光从他的侧面划过去,整张脸似蒙了层淡淡柔光,丝毫未有经历大难后的悲苦,一派泰然之色。我无声的靠过去,他低头看了看我的影子,淡淡招呼道“四爷来了?草民身体不便行礼。”
“先生不必客气。”我背了手站他旁边,若黎练的专心,未觉有生人来。
良久,邬先生突然叹了口气说,“我也只能教她这个保身而已。”
我听的糊涂,又不知他们渊源,自然无可答话,只轻轻咳了一声,算是告知他我在听着。
“我是前年在云南情人涯遇到若黎,倒在涯下深水边人事不醒,若不是我采药碰巧看到,小命怕就不保。救下她方知她对自己一无所知,大约是头撞坏了,从前的事儿统统不记得,话也不会说,身子虚弱的很。这些年老夫四方流落,居无定所,突然有这丫头承欢膝下,跟女儿一般,便思了归乡的心,再说京城广聚奇人异士,说不准会有巧遇,弄清她的身世。便回来了,没曾想还没安稳一年,就出了这事,她为救我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先生待若黎姑娘情重,若黎才报先生恩深。如今大家都无恙,先生就毋庸再自责,否则若黎姑娘知道,倒又忧愁先生一片苦心。”我安慰他道。
邬四终于抬头看我,凄凄一笑,“四爷气色看似好了,还好丫头方子有用。”
正笑着,若黎收了式,看见我,她穿一身薄衫,鼻尖仍旧细细一层汗,笑着向我点了点头,便要去取一旁侍女拿着的衣服,走了两步又回来望我,笑着向邬四做了个手势。
邬四笑着望了望我,“是了,正说你的方子对。”
“今儿来一是看邬先生,二就是来谢姑娘。”我连忙接口道。
若黎笑着退下去。
邬四看她和侍女一起进了厢房,便强撑着站起来,“邬四倒叫主人家站着了,四爷不嫌弃就进屋同在下喝杯茶去。”
我亦笑着允了,只是着人搀了他进里屋塌上,若黎过来捧了茶。邬四却将她和众人谴了出去,茶喝过一盏,才又缓缓开口,“邬四不才,这些年走南闯北,天下局势倒也是了解一二的……”说着顿了顿。我也顿了顿,又沉默了一会儿,我才开口道,“先生请赐教!”
邬四闭了眼睛,将大清疆土各方局势一一展在我的眼前,我面上虽是冷着,心内却如同翻江倒海,乱了又平,平了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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