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在帝王家,可叹身不由己却由天,这是无可奈何的命。然人若各安天命其实也会有快乐。人不同于其他,便是懂得在残酷中探寻快乐,晓得人生还可及时行乐。率性而为何其难,总可说上一二三四,总可憧憬那样的生活。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他是风华绝代的兰陵王,他是隐忍贤明的周武帝;一个虽不及名垂青史,留在史书上的文字也是寥寥无几,一个背负着同胞兄弟仇恨,忍辱负重谋定天意。我猜不到,若有朝一日,宇文邕知他骗了他,会不会觉得这是人生中的失败。我也猜不到,真到了那天,高长恭该如何解释才能挽留这份友情。
这一切仿佛天定,仿佛是注定好的一场遗憾。可我还是希望这一刻的时间可以停驻无限绵延,如此,这份醇香的友谊便不会被国仇家恨,被历史天命而破坏。
酒逢知己千杯少,停在长安的最后一夜,高长恭与宇文邕这两个风姿绰约的男子喝得酩酊大醉。
我沉默着百转千回的心思坐在廊下石阶上,纠结于这段隔着国仇家很的友谊。风之习习兮,心有戚戚然。我想,千古以来,哪里有什么国仇家恨,版图疆域的寸寸土地,其实最终都融成一个国,众多民族成了一个家。只不过,这时候,没有人预料到那么多的以后,那么多的结局。
廊下笼着绰绰月光,屋舍燃着跃跃高烛。思虑着,当眼前的一切如同萦着朦胧雾霭时,我靠在廊下木柱上竟不知怎地便模糊地睡过去了。
没有梦,没有回忆。耳边还是风声水声言语声,以及鼻息处的醇醇酒香。
待我被人唤醒时,庭前石桌上只残留着杯盘酒盏了。
还是那个青衣侍女,为我披上外衣后又仔细拢了拢领口:“夜深微凉,不成想姑娘竟睡熟了。殿下和公子酒醉现已被扶去安置了,奴婢这就送姑娘去安置。”
我看了看她,一张说不出改如何形容的相貌,淡淡的眉眼,氲氲的口唇。柔静的脸像是一湾清浅的溪流,这是一种不同于谢轻萝的安静,恍若可以忽视却分明有着浓重的存在感。
没想到宇文邕身边的侍女都是这般出众,念及刚诞下长子李夫人那张漂亮的脸,也难怪他会疏离如同小孩般的谢轻萝。
喝酒的人睡了,这隐在长安一隅的小院落也变得平静了。我的这句“麻烦了”显得寥寥寂寂。
…… ^ ^ ……
风吹云动,云飘月移,不知云在动还是月在动,亦或是人在动。
喝了不少的酒,也不知高长恭现在如何了。按捺多次,我终于问出了口,探得他的住处,其实仅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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