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隔着一条走廊,很近的距离,我立刻奔过去。
推门进去时,他正侧躺在榻上,一室的酒气熏天。我嗅了嗅,太浓郁了,轻轻打开了窗子。又折到榻边时他已换了平躺的姿势。
他睡得很沉,呼吸冗长均匀。
我坐在他床边,细细看他,微微烛光映得他的面容如冠玉般美好,长睫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这样的他太安静,同白日里与我生气、微笑捉弄人的样子判若两人。我见过生动的他、爽朗的他,甚是是生气的沉默的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安静的他。
我轻轻笑了笑,他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吓得我急忙捂住嘴巴,我担心把他吵醒了。可能是酒喝得多了身体不适,他的眉心紧紧的皱着。
我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探出手去抚平。指尖触到一抹灼热,仿佛烧尽心底,我的手蓦地一缩。
我喝过酒,虽然没醉过,但是知道喝多的感觉并不好受。于是起身去铜盆里浸湿帕子,给他擦脸应该是可以降温的。
这方手月白的帕子其实也是他送给的,就在偶遇抛丝绢向他示好的姑娘的那日晚上。他后一步回到客栈,却将这方手帕塞到我手上。当时我还愣了片刻,他却得意地解释着:“此前你不是很生气么,我想,你兴许羡慕别的姑娘手里有不少漂亮的帕子,虽然不甚华丽,但也算是精品,收着吧。”
我收下了,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收了他那么多东西,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其实很多时候我看不懂他,就像我从来看不懂自己的未来一样——看不清,猜不透。
不只是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甚至想,他、他们,这些人我遇见的所有人,与我隔着一千多年时空距离人,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知晓他们有血有肉有泪,可我会怀疑他们是不真实的,是一场虚构出来的幻境。或许某一天,一睁眼,我就发现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
事事难懂,事事迷茫。
手背触了触他擦过的脸,温度降了不少,我舒了口气。然后,从颈间取下木头吊坠,黑色线绳像是狰狞的刀锋,横亘在掌心。
明天以后,我便越来越接近迷失的地方了,但愿抵达邺城一切顺利,但愿我可以如愿地回家,回到我的世界里。
悄悄退出高长恭的房间,我转过长廊还未及门庭,却惊然发现衣衫完好发髻整齐的宇文邕。
我睁大眼睛仔细看了半响,仍旧没看出半点醉酒的端倪。想着谢轻萝之事还有我搀和了半脚,我觉得自己还是避免单独见他好,正犹豫着自己是装作没看见绕进屋中还是装作自己在梦游回去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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