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还傻乎乎地托着腮。这一刻的双双凝望,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万籁俱寂。耳畔只是船桨卷过流水的声音,鼻尖萦绕掺杂潮湿水气的浅淡的梨花香,心尖放佛有什么东西划过,温温地泛着莫名的悸动。
“扑哧——”一声轻笑传来,我诧异地寻声望去,桌边不知何已坐着一个男子,藏蓝衣,暗花云袖,一脸的眉飞色舞。
高长恭极其自然地松开我的手,随即将一团暗色物什放进我手心。他翻出一个茶碗,动作优雅地倒水斟茶,开口,却不是对我说:“比我预想得快。”
藏蓝衣服的公子正眯着一双斜长的桃花眼,听到这里低低地笑着:“是呀,确实是快了,该不是恼怒我打扰你们了吧?”
高长恭淡淡道:“无需恼怒,就算你在,也不会叨扰我的。”
“……这么没有存在感啊!”
我拆了拆手中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未果,然后开始悄悄的打量这个不知是谁的不速之客。他黑发上挽着一截碧玉簪,浓黑的长眉几欲翩翩起舞,翘着的嘴角让人觉得欠揍,最让我不淡定的是——他居然长了一对酒窝!
想我当年是多么羡慕有酒窝的小姑娘啊,以至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拿着筷子手指戳自己的脸蛋儿,希望能塑造出一个可爱的酒窝。我极其羡慕地盯着他的脸看,恨不得挖下那对酒窝放在自己脸上。
蓦地,他漆黑的眸子突然看过来,还顽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一愣,他大笑:“孝瓘,你是从何处捡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知怎么称呼?”
偷偷去看高长恭,他面色如常,慢慢道:“滕郢舟。”
我十分乖巧地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温婉,毕竟温婉的姑娘很招人欣赏。高长恭无奈的摇摇头:“小昀,郢舟与我是旧识,自小便在一起玩闹,你不必拘谨,他自然也不会觉得拘谨。”
我点头,松了口气,一不拘谨便脱口而出:“青梅竹马?”高长恭理着袖子一顿,滕郢舟忍俊不禁。我继续问:“这年头长酒窝的男子还真是少见呢,不知道你的酒窝是遗传呢,还是后天呢?”
滕郢舟:“……”
客船的小二上了一碟花生米,滕郢舟默默拈起一颗嚼着,表情很是抑郁:“孝瓘——长恭!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