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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呀,你看这四个瓷瓶是不是变漂亮了,我可是特意同客船小二要来鱼胶将这缎子黏上去的呢!”
高长恭背过身子去牵马,滕郢舟粗鲁地去扯绸带,脸上的青紫黑白变换交错:“红绸带!你——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小姑娘啊!”
“咦?我知道你不是小姑娘,可谁让你比姑娘还漂亮呢?”
滕郢舟表示很忧伤,可怜巴巴的望着手上的瓶子恨不得将我用眼神杀死。这时,难得高长恭没有躲开,而是善解人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多心,听到你的夸奖,他太激动了,一时还未适应。”
我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滕郢舟:“……”
…… ^ ^ ……
由于需要去建州取一物,阔别滕郢舟后我们启程前往高都郡,然后才去邺城。我们在怀州落脚休息时,高长恭那只万能的信鸽披着层层晚霞落在了窗口。
其实世间事事的变迁总是让人措手不及,让人无所适从。而也恰恰如此,人人便不能挣脱命运的束缚,尘世才总有一套不可推翻的存在法则。
天边的残阳一片赤红,似一碗打翻的赤色朱砂,又如鲜血染就的滚滚长河,触目得让人阵阵惊心。
黑羽白尾的鸽子静静蹲在桌角,脚上依旧绑着半截紫檀色圆木筒。闪亮的眼睛溜溜转动,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趁着高长恭取信物时,我从碗中夹起半块鱼肉放到鸽子面前,飞行数里,它一定是饿了的。
收回筷子时,恰好看到鸽子好奇地垂头。我仔细注视它,心里十分惊奇,生平还未见过鸽子吃肉。下一刻,仿佛只是瞬间,紫檀圆木筒“吧嗒”砸在桌面上,鸽子受惊了似的在屋顶盘旋。
他打翻了油灯灯台,从指尖滑落的半张薄纸霎时化成灰烬,散在空气里。我的心随着咯噔一声,只见他乌黑的眸子映上淡淡的落日余晖,仿佛渗出一层薄薄的鲜血,笼着一层苍白的绝然。
齐国皇帝、高洋于晋阳宫梦逝了。算起来,高洋其实是北齐建国后的第一任皇帝,亦是与他父亲同母所出的二叔。虽然人性与亲情历来在皇家都是薄凉的,但人与人不同,他人所轻视的,并不代表也是他所轻视,忽略的。
高都郡位于河内郡的北方,而邺城又在高都郡的东北方,奔来奔去,并无多少路途。但晋阳则不同,晋阳不知北了河内郡高都郡不知多少个洲,它还在邺城的西北方,可想而知这一路需要绕多大的远。但作为高氏的族人,他必须前去奔丧。
所以,这趟的晋阳,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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