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别四个月,我十分想他,很想很想。
“小姐,你看,这海棠开得真好。”
层层叠叠的海棠含羞绽放,纯白的瓷瓶不染纤尘,也不知她从哪里找来的瓶子,端是看着都通透紧。伸手触了触花瓣上的露珠,整整的一颗都碎在指腹上,惹出一片晶莹。
我点点头,确实开得很好啊,好到我都忍不住想去摧残一番了。
不过我还是可以意识到,这个想法其实非常不正确。嗯……不正确就不正确吧,谁让我很想摧残它呢。
莲洛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我一点一点的动作,不说话也不阻止。
在这里,莲洛是唯一一个同我从邺城而来的人,也只有她在身边时,我才会觉得安心,觉得等待嫁给高长恭的日子不会那么的心慌,正所谓婚前恐惧症。
不得不承认,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当初他为何让莲洛改口唤我“小姐”。他要为我安排身份待嫁,而莲洛将作为亲近我的人,随我一同赶赴那个家族中,陪着我照顾我。
只是可惜,这一切我用了这么久才想清楚,这样的思虑和心思当真让我无地自容,也没办法自容。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无论他为我做什么,似乎都是私下安排,从不让我知道。他不想我太辛苦,我一样不想他太辛苦,我觉得再见他时一定跟他说,以后若是在打算为我做什么事情前不要不告诉我,因为我有时候容易多想,一多想,就容易想偏误会他。
檐下挂的灯笼晃了几晃,郑子翻轻轻敲了敲门便迈步进来。我过侧头,就看到他将手上拎着的不知为何物的油纸包放在桌上。
水绿的长衫襟前绣着几片竹叶,腰间缀着一串黛色的碎玉,行走间佩环叮咚,清脆入耳来,仿佛一阵素雅的曲子,如他这般的优雅,我大概已经能猜到郑尔菡是怎样的姑娘。
郑子翻就是郑尔菡的哥哥,一母所生的亲哥哥。他们的父亲确实是个痴情人,前半生只娶了一个妻子,妻子于十八年前回洛阳娘家探亲时走失至今音信全无,他的后半生没有再娶亦未续弦。
这些本是郑家内部都为人不知的秘闻,高孝珩和尔菡走得那么近他都不知道,让我知道,显然是他们已把我当做郑家的一份子了。
高孝珩带我抵达荥阳的那一日,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郑子翻的父亲郑元义穿着披着褐色的帔衣,他见到我的刹那间,一把将我搂住,沧桑的脸上带着激动而欣慰地笑容,他没有将我错认为郑尔菡,而是唤出另一个相似的名字——尔萦。
下巴触到帔衣上林立的茸毛温温痒痒,而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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