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挂着浅笑为我夹菜的高长恭,又看了看谈论幽州军事的沈易,最后将视线移到时时娇羞瞅一眼的谢轻萝,心里有那么一点明了。
因有此前谢轻萝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沈易之事,谢老父亲就算万般不愿也没有办法。出身名门,于官场沉浮数载,谢老父不会不明白,这亲结或不结女儿大抵都是会跟着沈易不离不弃,与其这么耗着,还不如把女儿嫁给他。说到底他还是在为谢轻萝着想。只是不知道曾经被她挂在心间的宇文邕又该作何呢。
我贤惠地给长恭夹了一片浇汁淌油的绿菜叶,他正说到五谷粮食已经备好都堆在庭院中,眼风扫过碗中多出来的东西,顿了一下,不动声色放到口中嚼了嚼,再度说的话已经偏离原来的主题:“教了这么久,终于知道给我夹菜了……”
看着他嘴边挂起的轻柔笑容,我愣了愣:“你什么时候教我了?”
他好像真的沉思起来,片刻之后慢慢道:“此前……”
我眨了眨眼,表示仍旧疑惑,他给我夹了一个肉丸子又夹了一片鱼肉,笑道:“嗯,现在也是。”
我戳了戳丸子,磕了磕牙,这也算教?他端起杯盏朝沈易敬去:“不要总想着军务公事,挪出些时间放在和阿萝的生活中,就如我和你阿姐这样,每走一步,你的时间便少一寸。”
沈易抿唇点点头,我不知道他懂没懂,反正我是没懂,谢轻萝俨然也不懂,朝我吐了吐舌头,喝了一口粥。觉得很好玩,我学着样子也冲她吐吐舌头。
长恭的指尖就是这时候捏住我的,力道很轻,淡淡地拘着:“你为我夹菜,我很高兴。”
诧然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当着沈易和谢轻萝的面跟我说这么情浓的话。看到他眼中的蓄满的情思,我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半分。
珠玉一般的声音划过耳畔,他已经继续说着先前被我夹菜打断的事情,什么堆在院中的五谷,已用滕郢舟特配的药剂浸泡过,可以带去幽州播种;什么提防突厥心怀不轨再此进犯幽州。
回过神,偷偷瞄一眼长恭的侧脸,和煦的日光越过我蹭过他的下巴,与他的在墙壁上正投出一双影子,相依相偎。
悄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