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好受呢。叹口气,终究是悄无声息地坐在他对面,不想打扰到他。
熏香若有似无地晕染着,是凝神的檀香,滕郢舟派人送来的,说可以缓解心情。然而自始至终他的眉心都凝着郁结,脸眉头都皱在一起。
我怔然地看着他,良久良久,久到烟雾好像都弥漫在眼前遮住视线,我颤着伸出手,覆在那紧蹙的眉心,一点一点地想帮他抚平。
掌心下的人僵了一下,他抬手径直掀落案头的宣纸,又铺了一张洁白崭新的纸。一手握住我的手,甚至不顾左臂袖口染上墨迹,下笔凛冽、笔锋决然地写了两个字。
素白的宣纸印着浓黑的两个隶书的大字,字体简单,不过是一个称呼,所以我一眼便认了出来。
——“九叔”
这个称呼……
我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想到几日前关于文宣皇后产女的荒诞传闻,心中似乎有那么片刻的明了。
长恭慢慢开口,声音和目光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冰冷:“他下手时,恐怕从未想过一个是哥哥的儿子,一个是哥哥的发妻……”
“高……”惊疑不定,我抖着嗓子说了一个字,终究没敢说出皇帝名字的另一个字,敛了敛眉边叹气边问:“可是,为什么呢……”
长恭似乎有那么一瞬发愣,看着我失神好半响,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终于给出一个大概连自己都迷茫的答案:“……不知道……”
我想,他是真的不知道,一国之君,诚如高湛,若是杀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呢。况且高湛绝不是那种做任何事之前都给自己想一个充分理由的人,即便为了形象事后补上一个可有可无的理由,也没人敢多言半句。
某个恍惚地瞬间,我突然发现,在这个国家,其实生存和死亡形如儿戏。尤其是当生杀大权握在一个非常喜欢儿戏的人手中,那么死亡就更加变得儿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考试开卷,挤出些时间来更新……那啥,我1月7号结束所有考试,姑娘们再给我些时间~~感激……
☆、第十七章 故地(上)
年过春来,料峭春寒被温暖悄然冰封,一场小雨,垂柳抽丝剥茧,素白的柳絮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