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也没自称朕。”
好凌厉的嘴,又好伶俐的脑袋,闻此拓跋濬稍抬了抬眉,不动声色:“方才朕说信你,是以一个常人之心言信,并非一个帝王之心。所以不称朕。”
这话颇有些道理,冯善伊挑不出毛病,便点头坦然道:“您话中有话,想要说拓跋余是以帝王之心信我,所以才落得帝王死江山的后果?您拐着弯骂人,倒也有水平。”
“帝王死江山。”拓跋濬琢磨起这几个字,微皱额眉,“这五个字太高,他配不起。”
冯善伊抿唇,稍轻了声音:“我虽不是什么忠贞不渝碧血丹心的女子。”
拓跋濬随着她话一并垂眸,只等她把头仰起来说尽口中的字眼。
冯善伊果然抬头,字字言得清晰:“可也不准您这么说他。”
拓跋余是个好皇帝,却是没能遇上好时机。
“在你心中,他是好人?”拓跋濬声音很平,似那么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敲了她心头,重不可堪。一个凭靠谋杀了自己的父亲从而登及皇位的帝王,会是个好皇帝,却能算得上好人吗?
“不是在说我冤枉的事吗?如何提了他。”冯善伊颤了颤唇角,只是镇定笑着,飞快道。如果将话就话言下去,她或许会越来越慌乱,于是此刻适时打住最可。
拓跋濬点点头,确实无意纠缠,缓缓言:“论说你也不冤枉。抢朕的被子,是实事。”
“人说不知者无罪。”她尽显无辜,言辞理直气壮,“梦里做的事谁又知道。”
“你可不是梦里。”拓跋濬拾起榻前书册,扫了几眼,淡道,“上床便将被子夺了去。”
他,果真是装睡。
冯善伊释然而笑,摇摇头,正经着道了一句:“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即便我没抢被子。您一样会晕倒。太医也一定会说纵放过度。”
拓跋濬将头从书中仰起来,想了想,点头:“嗯。”
还真是淡如死灰的人,冯善伊见他连解释都不想的模样,于是退身拜了拜他:“我这就算谢恩别过。”
拓跋濬没有看她,只对着书本道:“取道信都,再北上云中罢。”
冯善伊皱紧一张脸,疑惑:“那不是要绕好远的路。”
划在书上的一指,顿了顿:“随你。”
冯善伊再不能说什么,她见拓跋濬这架势似乎也不再想搭理自己,于是明眼色的往殿外退,只退到帘端却又似想起来什么,认认真真道:“无论是身为帝王,还是常人,拓跋余都没有信过我。一次也没有。”如若他信了,或许,也不至如此。所以,盛传的说她是亡国祸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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