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冷泪渗落心底,摇着头,冯润松开他,后退了两步,声依稀:“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她哭着跑开,委屈与不甘缭绕心头,从没有这样无力又孤独。这一座魏宫,本该属于自己和小雹子的魏宫,如今却容不下他们姐弟二人,生要逼他们无路可走,无处可退。
她闯入太和殿,引得一群宫人尾随相追,那一扇长门猛地推开,殿上正坐着与拓跋云议事的常太后。
青光浮绕,秋水天际。
隔着一殿冷玉青砖,步步寒凉。
冯润仰起倔强的头颅,迎冲殿上无比尊贵的太后一字一息,声声清朗:“太后娘娘将我们赶得再远,我们也会回来。总有一日”
红尘之外也好,云中荒漠也罢,就是爬也要爬回来。
冯润八岁这一年,立在高耸巍峨的太和殿前,第一次于心底立誓。
“如果。。。。。。如果你伤害了我的家人,我生生世世不会放过你”稚嫩的声音迸发出撕裂的痛吼。她十指紧攥,勒出满满掌心的通红,再疼,也疼不过心底。
常太后手间的佛珠无知无觉地跌落裙间,临侧拓跋云幽幽侧眸凝去,他捡起那一串佛珠,扬左手而挥,声淡言寒:“哪里来的疯丫头,拖下去。”
常太后怔怔覆落长睫,握紧那佛珠串子,一颗一颗地碾过转过,心似也静了。长殿冷门终是沉沉紧闭,满室明光瞬间黯落。
拓跋云跪在她身下,极轻的声音劝慰:“太后娘娘,您不能再犹豫了。”
常太后抚上胸口,那里刹那不跳动,她静静垂眸,摇了摇头:“我,我不想再欠债。”云舒,我想做一个好人,我突然想做回好人。天命尽时,九泉之下,我多少也要有些脸面见你不是?云舒,我真的不想再害人了,你救救我,救我。
“再给她三天。”闭上的眼睛,重又睁开,常太后努力吸了一口气,看着拓跋云艰难勉强言:“如若三天后,她依然不肯拿掉肚子的孩子。我们,便依计行事。”
拓跋云重重点头:“三天,我只等三天。”
言罢立身,清冷的步子踩过碧玉砖地,长剑滑地,碎出一条惨白的印痕。
常太后扶着凤座缓缓端坐,双手扶紧凤柄,那一对浴血凤凰的明珠凄惨地盯着长殿开启的远方。那一声依稀又飘了来——
“如果。。。。。。如果你伤害了我的家人,我生生世世不会放过你”
目光涣散,人音更随之模糊,遥远之处,隐隐的驼铃声夹着狂风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