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步入,最后看一眼冯善伊,一声一声言得缓慢:“你说得对。冯家害死了她。是你的父亲冯朗亲手送她至绝路。”
冯善伊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对着常太后微笑:“您来,也是送我入绝路的吗?”
常太后越过她,只走至冯太妃身前,一手推开身侧的冷窗,漫天的飞缨铺入室来,她以最悲悯的目光盯着眼前逐渐陷入慌乱与惶恐中的冯太妃,扬起眉来静静抖出笑色:“冯素君。我要你当着青天白日告诉她,告诉她你们冯家,一门的虚伪容面”
冯太妃垂下脸,眼底一热,混浊的泪顺着脸颊淌落,缓缓出声:“哥哥他,后来真的很爱你母亲。可是。。。。。。可是。。。。。。”
“可是比起复国,比起王权,她便可以一文不值”常太后过分施妆的面容上挑起僵硬不自然的欢愉,歇斯底里的怒声,“傅云舒可以一文不值常阿奴可以一文不值或许。。。。。。我们本就不值一文”
冯太妃摇头,重重摇头:“阿奴。”
“是。我卑鄙、无耻又下溅,可我至少不虚伪不比你们”常太后一手指去冯善伊,“你告诉她啊她的母亲如何被人送来送去。他们是如何逼她,逼她”
冯善伊清冷的眸子转了转,昂起头看着眼前目光尽是互相指责的二人,用力咬唇:“你们说啊,如何对她,如何逼她”
忆起旧时,忆起那个人,常太后惨淡容颜之上溺出一丝平和:“你的母亲傅云舒,是平城最有名的歌姬,一十八般绝活,模仿几十种人声。偌大京城,只她扬起自己一帐纱幔,便有千万才子青俊抛出命来接。这样的傅云舒,偏偏是你父亲歌姬百人中的一个。”
冯善伊轻若无声的一息惨笑:“百中之一吗?”
常太后点头,是,百中之一,她自己竟也是啊。
“你父亲第一记住你母亲是在那场宴事之上。他宴请的宾客中,有一人看中了你母亲。而那一人并非凡辈,他是宋武帝的儿子,乔装寻访北朝的刘义季。刘宋与你冯家曾以交好,你父亲晓得刘义季的真实身份无可厚非。”
“所以。”冯善伊怔了怔,而后言道,“父亲将母亲送给了刘宋的小王爷,刘义季随后将她带去了南国。”于是傻姑才口口念着杏花黄雨的杏花衣,那恐怕是她一生中最美的回忆,最满足的时刻。
“你父亲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为了得到汉令符。”冯善伊点头,李敷从前那些话,如今总算有用了。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