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猪。”宗长义说着爬起来,手腕上由李敷的剑尖划出血痕,长乱的发丝绕着猩红缭绕于夜风诡秘中。他弯身由地上捡起长刀,正反两面以袖子擦拭。
“李大人想不想当一回奸臣。”宗长义提刀前去两步,已向四周的兵马拉开抵命厮杀一场的架势。
树枝由风刮过唰唰直颤,乌鸦嘶哑着哀鸣而过,长夜凄厉。
李敷未应,只一双眸子飘去冯善伊。冯善伊坐在车前,双脚正悬空荡着,她将袍子拉了拉挡风,抱拳回看他,点了点头:“奸就奸吧。”
李敷似得到了批准般,予宗长义一个眼色,持剑迎去另一方。
冷夜只听得刀剑激烈碰撞相抗,以二敌三十,这壮面实在可观。如果李敷二人不能速战速决,恐怕城池中前来的相助的兵马半刻即能扑入,至那时,连最后三分的活命把握都没了。她心里却有些急,却不能出言催促,此时恐怕一个字都能让这二人分心不挡。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弥漫在四周,她扬起头来,想去看看当空的明月是否也笼映了那一层凄迷血红。对着月亮空叹,拓跋濬,你是想要把宗长义逼到哪一步才罢休。
你说杀他不是儿戏。我不让他死,也不是儿戏。
当空箭雨冲入,她眼疾手快,忙躲在车帏后,静观半刻,瞧清楚了那矢箭皆是朝向驻守兵将击去。李敷与宗长义同是一惊,稍怔后继而杀得更猛。冯善伊搓了搓鼻子,暗想自己怎样好的命,一路贵人扶持。
三十人杀毙,十人是由冷箭射杀。宗长义的大刀,李敷的寒剑,俱是淌着鲜血淋漓。冯善伊见场面平静,才跳下马车,自二人跑去。他二人貌似都没有受重伤,宗长义不过是面上被划了一刀,眼下半寸染了猩红。李敷背过身去擦剑,持剑的手仍在落血。
冯善伊走去李敷身前,将自己的裙袍撕裂一角,予他包扎。
宗长义一手擦着面上冷血,看了一眼李敷,神色依然清冷孤傲:“你当真是猪,你杀西面杀着好好的,谁让你来东面管我。”
冯善伊用力扎紧李敷手背的伤口,回瞪了宗长义:“屁话,若非他及时替你那一挡,你现在还说话吗?”
李敷好脾气的握了握伤口,不与身侧宗长义计较,只冷静道:“此地不易久留。由此入城,恐怕是不行了。我们改换方向前去望都。”
“等等。”冯善伊绕过他身后,向着树林丛中依稀的人影探了探。方才便是由这个方向射来冷箭相助他们的,她想,如今那些贵人一定仍埋伏于此,未曾走远。
“壮士,您做好事不留名,义举实在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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