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一次想逃离他的身边了,她想跟随莫如风离开,他不是看不出来。
若是只有分开才能解决,他在江南跟要她重遇的时候,就该亲手结束她的性命不是更好。
项青将纸再一次揉成团丢到地上,握着笔站在书桌前,这一次笔再也落不下去,黑汁凝结成滴落在一尘不染的白纸上浅浅地蕴开……
相爷,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爱慕于您……
我们成亲了……
若不如意,装疯离开……
相爷,你若真不信我,就休了我吧,栖情不敢强求了……
所有片断交织在一块,像碎片划过手掌疼悸到全身,一遍一遍凌迟。
项青忽然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灯下的脸惨白一片,意识到是哮喘突发,项青捂着心口踉踉跄跄跨过满地狼籍,猛地拉开门,喊声意外得虚弱。
“来人!快来人!”
一堆下人顿时慌乱忙作一团,等到想起通知水苑主子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半夜。
栖情没有睡过,听到下人禀告几乎是立即冲了出来,项青有很长时间没有哮喘病发过,就连在边塞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时也鲜有复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还未走近就看到一群丫环端着破花盆破椅脚走出来,栖情叫住:“相爷是不是因为遇刺,才导致哮喘复发的?”
“回贤淑夫人,是相爷自己打烂的。”丫环顺从地回答。
夜风拂过,一团纸从中被吹落到地上,栖情顺势捡起,满院灯笼明亮光线下,一个休字力透纸背……
栖情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手僵硬地握着纸团良久,最后放到丫环怀里,原来她并没有勇气打开。
在冷冷的夜风中驻足了很久很久,直到手脚冰冷,栖情才跨进华青苑中最亮堂的一处卧房,里边莫如风正坐在床前,同旁边几个年迈的大夫说着什么,见栖情走进来儒雅地一笑:“你来了,宰相大人刚刚睡着。”
凝了床上气息平稳的项青一眼,栖情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站得远远的,若无其事地问:“公子,相爷没事了吗?”
“嗯,下人发现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莫如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然后冲大夫道:“不如我们先出去吧。”
“我推公子出去。”栖情惯常地上前扶住椅背。
莫如风摇摇头:“大人就交由贤淑夫人照顾了。”
说完,莫如风同大夫们寒喧着退出了卧房。
静谧无声的屋里,只剩下栖情同床上安睡的项青,离那张床远远的,栖情席地而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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