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着夜空,“朕是皇帝,是不是不应该不痛快?”“皇帝也是人,当然会有不痛快。”子夫并肩而立,歪着头看他,“是不是朝廷里的事不顺利?”刘彻闻言,豁然转身,“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猜的,子夫暗暗想。能让汉武帝不痛快的事情,除了朝廷里的那档子东西还会有什么?难道还会为了后宫烦恼不成?何况,子夫知道刘彻初即位时的政途可是一点都不顺畅的。
“我入宫的一路上,听公主说起过皇上的政令,”子夫灵光一闪,想到了理由,“公主说皇上这次要整顿诸侯、规制人心,可是一定会引起太皇太后的不满……”“皇姐也是聪慧之人……”刘彻点头,“卫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朕真的操之过急了?当日在酒肆里,你曾经跟朕说,凡事都不能太过于急躁……”“我……是说过。”子夫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当日就知道面前这个就是汉武帝刘彻,自己可不会那样大言不惭的,“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才会说真话,”刘彻叹道,看了一眼略显小心翼翼的子夫,“卫姑娘,朕是皇帝就这样让你拘束么?竟然连真心话都不敢说了。”“当然不是,”子夫连忙摇头,“我只是一下子没有习惯而已。”轻轻吐吐舌头,子夫看了一眼刘彻,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这个人……这个人怎么会是刘彻呢?
可他偏偏就是!哎,老天还真会作弄人呢。
静默片刻之后,刘彻轻轻道,“卫姑娘,你可知道,朕的新政完全失败了。”子夫微微一怔,新政?刘彻的新政?失败了?“皇上是指‘诸侯归就各国’的政令么?”刘彻看她,点了点头,苦笑,“还有别的,朕这次输得惨不忍睹……”“为什么?”子夫不是很明白。
“朕……今日失了左膀右臂,一日之内孑然一身了……”刘彻轻言,又看向夜空,“朕的新政,朕的远志……都没了。”“我……不明白。”子夫看着他。“你不明白?朕也不明白。”刘彻冷笑,“除了皇祖母,又有谁明白?”
原来是窦太后出手了!子夫心道。史书上本说过,窦太后不满于刘彻继位所搞的一系列新政,自是一手干预把政令给推翻了。难怪刘彻这样心烦意乱,一个人在这里借酒消愁。
“这次不行,下次再来么。”子夫找不到好的慰籍之词,信口诌来。“下次?”刘彻转头来,忽而又摇头,“你可知道,皇祖母今天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