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可登记至今又何尝有半日之闲?”天耀帝轻笑一声道:“有时想想千百年之后,天下人是否也会将某个作曲立书抒一时感怀,表一时善意的人牢牢记住,可却将朕的名抛诸脑后,便如那虞皇子的兄长一般?”
“陛下过虑,大祁基业千秋万代,陛下乃开国之君,天下人又怎敢忘怀?”林素月垂眸道。
“千秋万代?”天耀帝摇了摇头,“这世上又岂有那么多千秋万代,有的只是过眼云烟。”顿了顿,天耀帝抿了口酒,再问,“侧妃以为,那虞皇子与他的兄长究竟谁更贤德?”
林素月深知祁恒煦并非纠缠不休之人,今日却执着这个典故不放定有缘故,斟酌道:“虞皇子弃位心怀仁义,乃天下万民之福,其兄坐皇位治国有方,亦乃天下万民之福。”浅浅一笑,“他们自己都不执着于争夺比较分出胜负,陛下又何必言更贤者谁呢?”
“那也未必,千秋功过唯后人评。”天耀帝话锋一转道:“不过他们所传之事有限,要论更贤者也确实为难。不若侧妃说说,他们一人坐皇位,一人居深山,谁更……孤寂?”
林素月心猛地跳了跳,不安之感愈发凝重,道:“陛下,孤寂与否从来不在于身处何地,而在于心处何境。”
“心处何境?”
“不错。”林素月淡淡道:“若心中春花灿烂,便是身处荆棘依旧花香扑鼻,若心中寂静沙漠,便是身处仙境依旧满目苍夷。”
“哦?”天耀帝的声听不出情绪,“如此,侧妃如今眼前所见是春花烂漫,还是荆棘苍夷?”
今日天耀帝所言似乎话外有音,却又不着痕迹,那日密道外他是否听到了什么林素月却仍是猜之不出,但他不知缘由地对自己起了莫名的心思却是必然的了。
帝王威重,林素月却不惧,微笑道:“女子一生最大所愿无非是得遇良人,妾身幸得王爷垂怜,又岂会再庸人自扰。”
握着酒樽的手蓦然一紧,天耀帝眸色沉不见底,唇也抿作一直线,他极少喜形于色,这已是不悦已极,可却并不发作,却只喃喃道:“最大所愿……”忽而笑了笑,只是笑意却有几分冷意,恰在此时,琴声停了下来,天耀帝瞟了帘后琴师一眼,对林素月道:“侧妃觉得这琴师弹得可好?”
“宫中乐府的琴师自然是好的。”
天耀帝哼笑一声,却是命那琴师上前,林素月暗下奇怪,隐隐总觉哪里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道不明,待到瞧清那琴师后头跟着的书童的面容才觉猛然明白过来,霎时一阵寒意。
那书童面上一层黄蜡色泽却掩不住原本的清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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