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紧些。
不知为何,此刻的她让他想起幼年的自己,又令他想起自己那面目模糊的母亲。那时的他徘徊于生母的殿阁之外。久不见天色的女人反不易衰老,被幽禁的疯女人还同盛宠时一样年轻妖娆,赤裸之外,只以一件男子的玄貂蔽身。
“母亲!”他隔着窗棱呼唤。
殿中人只发出小女孩似的一声怪笑,娇声吐出一串北境语。
他为了那一声“母亲”受了责打。
他缓缓道:“别这样沉默,跟我说些什么都好。”
她不知此语当作何解,只好继续沉默。
待宁王带着她回到猎场时,天几乎开始放亮了。那时猎场边缘多是李氏家臣,颇有几人见到宁王用自己的玄貂裘将李瑽自马上抱下来。幸而不体面的消息终是压了下去。秋猎的队伍逶迤回京,那之后便是皇城的秋宴。
秋宴后她直欲回家,而太后却着意挽留。于是赴秋宴成了不得不尽的礼数。她满心忧惧,躲在后面,穿身最不起眼的雨过天青色宫装,发间除一支素面金簪绾起乌发如云,只埋了几只珠花,唯有一双坠子映得脸颊通明,不像寻常宫娥。她左右望去,女官和公卿世家的命妇们无不珠鬟玉鬓,便安下心来。
皇帝坐在宗庆殿最高最深处,身后只立着几位内官,手里把玩着一只青璃杯,遥遥指示殿中。“彼真国色也。”高度和深度隔离了众人的感官,使得众人在宫廷秋宴这样场合都难以判断帝王的喜乐。
“官家,那是臣妾的幼妹。”李昭仪谨慎回答。
皇帝一言不发,酒杯停在唇边,忽地饮尽,随手将酒杯撂在案上。
内侍躬身,扶住杯盏,不作一言。阶下几人闻声抬头,却见皇帝神色如常,内侍正低头斟酒,便又重新沉浸入殿中乐舞中。
皇帝又饮尽杯中酒,神情明暗不明。如果今夜把她留下,或许凉国公是愿意的。他牵过李昭仪一只手,在她掌心里写了一句话。
李瑽此刻浑然未觉,只低头想着心事。
那枚金彄环在她心口随呼吸起伏着,似有一根线牵走她所有思绪。叁哥大约到瀚海关了,从此处到瀚海关究竟多远,有凉州到西京那般远?她暗自揣摩。
宁王的酒越喝越多,侍从不断执壶添上酒来。他只定定望着她,她只作不知,低头研究案上纹样。她的大姊姊正坐在宫殿高处,向君王展露美丽的笑颜。
此刻殿内上演的是乐舞《长命女》,细腰的胡女戴五彩披帛,手执酒杯,随着琵琶声舞姿翩跹,舞姬的脸因美酒而酡红,浓丽的眼睛明媚如春光。欢宴的气氛被歌舞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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