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下来的说法,如果一个人到死的时候,还是身首异处,那么死者永远也不能超度,也没有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了,这是做人最恐怖最糟糕的结局。
在缝合人头之前,我往死者的颈项处灌入朱砂,然后开始念咒语,嘱田古道缝合。
田古道在家里时,就经常帮助母亲做针线活,赚些糊口的钱,手艺不错,动作也麻利,也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田古道一边缝合宋果离的头颅,一边说:“奶奶个泡菜,没想到老子这活计,在赶尸时也可以派上用场。”
接着,我开始念雪山咒。
雪山咒是给尸体封尸,主要是防止尸体在行走中腐烂变臭。施了雪山咒,尸体就像有雪山冰水护体,被冻藏起来,不会腐败。
我分别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取雪气,各五口吹入水碗中,念道:弟子举目望五山,五阴山北雪门开,雪山圣母大世尊,雪山童子下山来,童子来时身带雪,十腊龙宫下凡来,左手擎的千年雪,右手擎得万年霜,霜上又加雪,雪上又加霜,霜又寒,雪也寒,四山雪霜落茫茫……
念完雪山咒,然后再摆香四炷,对死者尸体作法吐故纳新,将尸体内脏所藏之秽气排出,输入新鲜空气……
作法完毕,开始起尸,我喊一声“起”,只有刽子手危可夫的尸身起来,那宋果离却没有反应。我不明就里,只好再次作法,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里想:难道是那贵州佬在作祟不成?
这时,鬼崽妖嬉笑不止,我感到奇怪。
鬼崽妖把我拉到贵州佬身旁,贵州佬正在缝合身边的无头尸体。我不太明白鬼崽妖的意思,不过我知道鬼崽妖如此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仔细察看后,我哭笑不得,原来田古道手忙脚乱,月色也不明朗,将一个贵州人的头颅缝在了宋果离的身体上!那宋果离的头颅孤零零地躺在贵州赶尸匠的脚旁。
“田爷爷,你真会折腾人,连死人也不放过!”我有些来了怒气。
田古道一看,马上低声认错。
贵州佬却很淡然,说:“不碍,不碍,换了脑袋重新缝合就是。”
我私下猜想,这贵州佬赶尸,只怕也经常出现如此荒唐之举。甚至想,这老头只怕会糊涂到将一个胡子拉茬的老男人的脑袋,错位缝合到一个年轻的美女身上。
想完又觉得自己的想法甚是荒唐,不免笑了。
田古道以为我在嘲笑他的糊涂,嘀咕几声,为自己申辩。
于是,我们又将前面的程序重复了一遍。
“不好,我的人头也拿错了一个!”贵州佬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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