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礼很认真细心地往尾翎上嵌入鸽哨,并没有分出心来和她说些什么。
很遗憾,他已经把她忘了。
可能是因为那一天见面她化了戏里夸张的妆容,让他分辨不出她的本来样貌。可能是因为过去时间太久,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这号人,也可能,不需要任何的解释,他没有记住她的理由。
完全是意料之中。
秦见月别过眼去,心中一阵疏狂的野风卷过平芜。
在她心不在焉之际,程榆礼悠悠地开口,戏谑道:“握这么用力,是要把它掐死?”
她赶忙松了松力度,抱歉说:“不好意思。”
程榆礼看着她局促模样,低低笑了声:“没玩过?”
秦见月摇头,“没。”
鸽哨装好,他提示说:“好了。”
“……”秦见月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重复一遍:“好了,松手。”
秦见月这才迟钝地将手撒开,鸽子猛烈地扑腾了一下翅膀,那股要飞到她脸上来的阵仗,她吃惊地往后瑟缩一下,轻声尖叫。
下一秒被人扶住肩膀。
她立马镇定下来,稳住脚跟。
被放飞的白鸽跟上鸽子群,鸽哨声绵长幽深地在橙黄的落日余晖中徘徊回荡。
秦见月的视线跟着梁上的鸽子打着转,身侧的程榆礼已然不动声色靠近她一些。他声音压得很低很碎,淡淡的:“王昭君本该是你唱的吧?”
秦见月倏然抬眼。
他躬下身子,又看着她问一句:“那天怎么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