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三道奏疏,又加天灾刚过,初七日亦有京城大雷,今年元夕的上清宫群臣宴饮直接不办了。官家心里郁结,而元昊此时也上奏来,说要请官家指派一位使臣,引护他到五台山供佛去。官家如今看朝臣,无论见谁都心烦,又不忍心责备臣下,只好不管朝臣,在内省心腹之中选出一个来,派到元昊那里当使臣,这就挑中了孙全彬。”
“?”李莫惜一皱眉,“内臣做使臣,从未有过。身份是否差了些?元昊那里,恐要不满。”
李诀便道:“就是身份不足,才给了他并、代两州都监之职!这位中贵人正任西头供奉官,不算要职,我也不知道为人做事如何,当不当得起使臣一职。”
“元昊并非善类,使臣出不得差错。”李莫惜建议:“父亲若觉得这人不合适,也可以再…”
李诀打断他:“我并不觉得此人不好。元昊气焰太盛,官家遣一内臣,也有以使臣之身份打压他的意思。虽则官家亲政才几年,他圣明仁德之心已彰显。我等身为臣下,若时刻疑心他,常常驳斥他,并无助于朝局稳固。就算这任命真不妥当,酿成了什么恶果,官家心里也会记住,今后更会谨慎施政。”
在父兄谈论政事之时,李朝烟正抱着姜五娘的胳膊,看着相扑场上两个搏斗的相扑手,随着人群大声喝彩着。
她问姜五娘:“五娘,你认人的本事无人可比,那你可知道这两位相扑手叫什么名字?”
姜五娘便勾唇笑笑,不看她,只看台上,像是成竹在胸:“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说?”
“你求我。”
“你又来了!”李朝烟摇一摇五娘的胳膊,“总是要我求你求你,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只不过好奇罢了,你也要我求你。”
姜五娘于是退一步:“那你先猜这两个人谁赢。猜对了,我就告诉你他们叫什么。”
朝烟指了穿黑褂的那个:“我猜他赢,他块头大!”
两人便不说话了,专心看着台上争斗。这场的彩头是一匹西北宝马。汴京城中,牲畜常见,马却不常见。寻常官员之中少见马车,只有豪富人家和达官显贵家里才会有马棚。一匹马,还是一匹宝马,确实值得两位相扑手拼命相搏。
可惜朝烟运气差,两个里头挑一个也选错。黑褂的那个被对手掀翻在地,姜五娘哈哈大笑:“你猜错了。要想知道他们名字,就来求我吧!”
朝烟佯怒走了,一边走一边念叨:“不求不求,你整天想让我求你,我偏不让你如愿。这两人与我有什么干系,不知道名字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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